26.拒绝[第2页/共3页]
因傅煜含怒拜别,攸桐怕再触逆鳞,临时只能将秦良玉的事放放,筹算等风头畴昔,再找个机遇探听那厨娘的来处。
若傅煜父子是以事生怒,不容她在齐州逗留,她最多硬着头皮去外头冒险闯一闯,另餬口路,归正这陪嫁、身家、主子,本来就不属于她。但如果傅家迁怒魏家,令魏思道给了好处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未免要惭愧了。但话已出口,她总不能为这点顾忌,就阳奉阴违地留在傅家,迟误傅煜,也搭上她的下半辈子。
即便如此,除夕之夜,傅德清兄弟俩和傅煜也没敢在府中闲着吃苦,祭祖以后便分头去了虎帐,犒赏将士,鼓励军心。长房的兄弟也在边关未回,是以晚间吃团聚饭时,就只老夫人带着女眷,外加不涉军务的傅昭和长房的小太孙罢了。
暮年不能独当一面,仍在历练时,遇见年节,也是跟将士一样,漏液巡边、明月寒沙,没有半点例外之处。直到这几年握着军权,须留在齐州练习马队、措置军务后,在府里的光阴才略微多了点。
――她本觉得,那晚涮肉过后,将军对少夫人的态度会窜改很多。毕竟这么些年,傅煜甚少对女人暴露耐烦,帮女人夹菜、迷恋吃食的事,更是从未有过。
抛开威仪核阅, 他脸上并无不悦, 乃至指腹还无认识地在她颚下摩挲。带着薄茧的粗粝触到柔嫩光滑的肌肤,他的呼吸落在脸上, 若再靠近两寸, 便能亲到她的唇。
这是阖府团聚的喜庆日子,于傅家而言,这“团聚”二字,几十年来却都是期望。
腊月里战报连续传来,她在为那简短的动静赞美敬佩之余,也想过疆场的景象――边地酷寒荒凉,到了腊月, 更是天寒地冻、鸟兽绝踪。傅煜率铁骑纵横驰骋,定是穿越在冰冷如刀的北风里, 不舍日夜,以命相搏。
屋里冷凝半晌,傅煜才扯了扯嘴角,傲但是不甚在乎隧道:“正合我意。”
攸桐当然怕。
幸亏另有傅澜音姐弟俩和小太孙能逗乐,世人围坐在一处用饭喝酒,到子时初刻,老夫人撑不住,也没说守岁迎新的话,只叫世人散了歇着。
不过这些事轮不到她管,只能冷静藏在内心。
比起常日的尊荣繁华、烈火烹油,今晚的傅家陷在满城热烈里,却反而凄清。
“以是,从嫁出去那天起,你就在平分开。”
“夫君想听实话吗?”
攸桐不自发地攥住拳头,“这番话,夫君听了必然不悦。夫君军功赫赫,神武过人,天底下倾慕者不计其数。攸桐自知才德有限,常觉不安,早日说明白,也能放心些。”
傅煜自参军后,大半时候都在虎帐,留在府里过的年屈指可数。
这行动落在傅煜眼里,他只觉胸口仿佛被一团闷气堵着,憋得慌,连屋里暖热的炭盆都感觉燥闷起来。本来筹算今晚睡在这里,乃至在摩挲她柔嫩肌肤时,模糊有点迷恋,到现在,哪另有这表情,俄然转过身,便朝门外走去。
以是本日傅煜登门,她本筹算好生接待,让他尽量欢畅点。
那简短的数字战报, 背后倒是将士的苦累、心血。
话说到这份上,已然是划出了清楚的边界。
傅煜唇角动了动,点头。
遂端出笑容,强作笃定隧道:“将军胸怀宽广,言出必行。信赖会秉公行事,不负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