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介意[第2页/共3页]
“去催催!”攸桐迫不及待,想着鸳鸯锅里鲜辣诱人的甘旨,忍不住搓了搓手。
成见也好,骄易也罢,在结婚之初,魏攸桐在傅煜眼里,便是个空有仙颜,浑身弊端的娇气令媛,不谙世事,又自大骄贵。
“嗯,南楼。”
更何况,她另有火锅这杀手锏。
傅德清重情端方,傅煜也非偏私局促之人,只消她别获咎了这两尊大佛,今后在齐州,还是有体例安身立命。到时候,她只消行事低调点,别去触傅煜这位前夫的老虎须,站稳脚根后再杀回都城,会比冒然回京有底气很多。
两书阁里,本日仿佛格外热烈。
“见过拿石头取火的吧?最后几下只冒些火星,但火星多了,总会窜起火苗。”傅德清敛尽笑意,神情凝重寂然,“你伯父已派人南下哨探,窥测情势。那边如果乱了,朝廷必得派兵弹压,一场仗耗下来,府库空虚,皇家的架子还一定撑得住。到时候,便是真正的机会。”
傅德清感觉别致,“不是说娶谁都没不同吗?这有何妨。”
方才那断续的香气,到得桌边,也变得愈发浓香诱人。
“春草――”她兴冲冲的,待春草出去,便问道:“先前叮咛做的锅子送来了么?”
“当初大费周折地娶她进门,轰动了满城亲朋。再瞧瞧着吧,她的面貌根底不差,若果然脾气合适,进退有度,今后便留她在府里,也不算屈辱你。”傅德清上了年龄,眼瞧着儿子合法盛年却疏于□□,整日里孤家寡人,和尚似的心如止水,不免为何时抱孙子的事焦炙。
本日躲在书房里用饭,倒是罕见的事。
“嗯。”傅煜含混应了声。
京师当中尚且如此,别处更不必说。
食盒漆红雕花,中间摆着四个碟子,糖烧小芋苗里琐细撒了松仁,软腐皮裹上核桃仁炸得酥黄,配上青笋、茭白,浇上麻油,像是外头酒楼的名菜素黄雀。别的两道,则是煮熟后拆成细丝再凉拌的辣煮鸡,及混了火腿爪、去骨猪肉爪和羊肉爪的煨三尖。中间配了碗牛肉羹,有荤有素,再加香喷喷的米饭,倒是丰厚。
攸桐本来还担忧这男人死要面子,因那日当众丢脸,会仗着身份威压不肯听她的分辩,没想到他还算讲事理。遂莞然一笑,将食盒往他跟前推了推,“多谢夫君。这是新做的几样小菜,时近晌午,留着尝尝吧。”说罢,没再打搅傅煜,自出了两书阁,带了周姑回南楼去。
呵,倒考虑起魏氏的动机来了!
傅德清想不通,也晓得从这铁面冷硬的儿子嘴里套不出话,只不测道:“魏氏来过?”
傅德清并非贪吃,长年行军兵戈,对吃食也不讲究。不过遇见美食,总还是想尝尝,搛起青笋尝了尝,脆嫩鲜香,极是适口。
傅德盘点头,“这件事关乎奥妙,交给旁人我不放心。”
是以独一的几次打仗,他带了成见先入为主,有失公允。现在看来,倒是他想岔了。
傅煜心机微动,收回目光,道:“好。今后我会留意。”
茶白洒金的披风微晃,窈窕身影走远,青丝盘笼为髻,更见苗条婀娜。
傅煜瞧着已藏入竹林的隐绰背影,又被这动机一惊。
“齐州要做的――”傅煜声音稍顿,神情隐晦,“厉兵、秣马。”
当然不是了。
世道虽乱,傅家统辖的这数州地界却还算风平浪静。
这就算是承诺了。
遂正色道:“南边递来的动静,又有流民反叛,扰乱官府。不过此次成了气候,领头人是个老兵,十多年前以一己之力守住凉州,却因与主将反面,拖着半残的腿南下养伤,销声匿迹。现在他带着千余流民反叛,已攻陷抚州一带数座城池,收整了些兵马辎重,本地兵将力不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