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酸[第1页/共3页]
傅煜无需多想便能猜到原因――传闻魏攸桐落水后昏睡了数个日夜,差点儿有救返来,足见当时溺水受创极重。她毕竟是个少女,经历过那般存亡一线,想来心中极是惊畏。为了阿谁许朝宗,可真是……傻。
攸桐初入傅家,处在那等萧瑟地步时,也曾不满过,感觉魏思道不肯透露真相,让她满头雾水地嫁过来,迫不得己夹着尾巴做人,实在有点坑。
早餐已然备好,春草烟波奉养碗筷,攸桐瞧着傅煜吃饱,便暂搁下那只味美的灌汤包。
傅煜睁着眼睛茫然半晌,忍不住喘了口气,想起家去喝茶。
而他同榻共寝,竟然无缘无端做那样荒唐的梦。
这门婚事是为暗里买卖,这是铁板钉钉的事。
傅煜活了二十年,见太高门贵女挑金饰绸缎、金银玉器的,却还没传闻谁跑到菜铺肉摊去选食材――傅澜音那样馋嘴,都没动过进厨房的动机,更别说肉铺了。不过这不算大事,魏氏带的人厨艺极佳,讲究食材也无可厚非。
“不消,没碰伤。”攸桐跳下车辕,见车轱轳几近撅断,明显一时半刻没法走。再一瞧,周遭都是吃惊遁藏后看热烈的百姓,不由蹙眉道:“如何回事?伤到旁人了吗?”瞧四周没胖的不利蛋,暗自松了口气。
“找了人拉出来修,那位少夫人到隔壁的酒楼里用饭去了,那家――”秦韬玉认得傅家的马车,见傅昭躲躲闪闪,怕被人瞧见的模样,毫不包涵地嘲笑,“那人谁啊,给你吓成如许?”
谁知走至街拐角,也不知是那里飞来一粒拇指大的铁丸,重重砸在马脖子上。那马受了惊吓,一声惊骇长嘶,四蹄乱踩,径直往中间冲畴昔。若不是车夫扯着缰绳,几乎撞伤旁人。马车也随它走歪,轱轳陷进中间排水的水沟里,咔嚓一声,撞在树上。
“有件事,想跟夫君筹议。”她说。
娶来当安排,且心有所属的女人,他才不想碰。
看攸桐笑盈盈地睇着他,傅煜低头去嗅她颈间香味。
却苦了攸桐,无端被晃得颠仆在车厢,若不是春草眼疾手快,几近一头撞在车厢壁上。
蹲了半晌,才问火伴秦韬玉,“如何了?”
――真是疯魔了!
“去看食材?”
……
攸桐成心靠食谱立品,便格外留意食店酒楼,一圈看下来,果然没瞧见半间涮肉。
傅煜二十年来不近女色, 皆因心高气傲,对瞧不上眼的女人懒很多看,睡前又满心军务杀伐,从无旖旎的动机。这会儿那份矜持却消逝无踪,晓得她是他同床共枕的老婆,脑海心间,就只剩她的气味、她的香味。
晌午才过,酒楼里的买卖仍旧热烈。
茶铺酒坊、馄饨小食、糕点蜜饯、金银金饰、文房四宝、兵器菜刀……
漫步着绕了几条长街,眼瞧着日头微偏,便朝东城去。
攸桐应了,内心惦记取出府漫步的事,当即命人备了车马,从偏门出府。
轱轳卡住了拉不动,吃惊的马被车夫死命拽住,才算是听了疯踩。
傅煜甚少在女人身上留意,只感觉为个情字寻死觅活,实在好笑得很。
傅煜听不清,但内心却不知为何很笃定,她叫的是许朝宗。
这却苦了她,两眼一争光,无从动手。
一楼的桌椅几近坐满了,偶尔有空缺,也是人多眼杂拥堵的处所。攸桐为避怀疑,出门时特地带了本就在南楼挡拆的丫环木香,那位虽身份职位,却风俗了傅家高门的做派,哪肯让少夫人到那地儿去挤。
“小厨房里做菜,不止看厨艺,也挑食材。先前都是旁人代庖,有些事叮咛不清楚,我想这两日出府一趟,亲身去瞧瞧,不知夫君介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