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家书[第2页/共3页]

攸桐半口茶没咽下去，几乎喷出来，“傅澜音，你成日都揣摩甚么呢！”

苦衷被窥破的些微羞窘敏捷被感激代替，攸桐笑着睇傅澜音一眼，道：“这位姜女人很有来头，怕是个香饽饽，千里迢迢地北上，也算苦心孤诣，我内心稀有了。”而后转向韩氏，“多谢少夫人提点。还是头返来这店里吧，尝尝滋味如何？”

傅澜音接着笑，“不过你放心，等那姜女人来了，祖母定会叫我和大嫂伴随，到时候我帮你盯着。她若敢打二哥的主张，哼哼……”

攸桐将煮熟的虾滑捞出来，搁到两位客人碗里，“放心，不会叫他蒙在鼓里。”

攸桐笑了笑，给她添了杯茶。

傅煜当然不会听任，伯父在明他在暗，层层把关。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攸桐点头，握住她手，轻声道：“澜音，多谢你。”

攸桐被呛得直咳嗽，“你还……真是敢想。”

秋末风凉，有桂花香气沿街飘来，傅澜音临窗而坐，瞧着韩氏上了马车渐渐走远，便靠在窗户上，笑睇攸桐，“大嫂性子爽快，不是那种藏着七窍小巧心的。你走以后，我才晓得大伯母……”她顿了一下，可贵的叹口气。

因是靠近之人, 攸桐也没留女伴计服侍, 亲身照顾。

先前攸桐和离出府时，她便深为可惜，厥后瞧二哥悄悄往攸桐住处跑，厚着脸皮到乌梅山去搅局，便知二哥是上了心，不肯和离后一拍两散的。只是攸桐已执意和离，哪会等闲转头？且她那夫家哥哥秦良玉也盯着涮肉坊，有空便往这儿跑，傅澜音总担忧攸桐被拐走，留自家二哥孤身一人，惨痛伶仃。

再往下瞧，那一句的墨迹深浅和笔迹却与前后稍有分歧，不像一气呵成，倒像追加的。

攸桐当然记恰当初的劝言，是叫傅澜音别太羞怯掩蔽苦衷，错过夫君。

傅澜音没顾忌，见天气还早，不急着解缆。

傅煜伸手接过那一摞四五封信，先看封皮，瞧见那印着素色花笺的，便先取出来。剥开仗漆一瞧，是攸桐按商定每半月寄来的，内里内容如常，写她本日忙些甚么、去了那里、看书有何趣处等，虽是平常噜苏之事，傅煜遐想那些景象时，却仍有笑意攀上眉梢。

傅煜又不傻，想着现在的情势，岂能猜不出三分？

“实在我很舍不得的。”傅澜音嘀咕，“你想，嫁回到傅家，我们虽是姑嫂，却不能不时相见。若你……”她顿了下，眼底添了嘲弄打趣，“被我婆家二哥抢走，我们成了妯娌，反倒能常畴昔说话，蹭吃蹭喝了。两边衡量，难弃取得很。”

傅家会如何衡量，攸桐没有实足的掌控。

但这般利弊较着的情势下，傅澜音仍愿为她通风报信，这份情意实在是可贵的。而韩氏身在内宅，全然仰赖傅家糊口，明知老夫人的态度，还能跟澜音来，也可见其心。

傅澜音嘿嘿一笑，搛了脆嫩的蒜拍黄瓜磨牙，腮帮一鼓一鼓的。

中间傅澜音将碗里肉片吃洁净，眼睛在锅里寻摸，口中道：“不怪我焦急，联婚是常有的事，何况你跟二哥还闹成这般！这事儿若稍有差池，父亲一旦意动，那可就费事了。当初在你那院儿里，你是如何劝我来的？”

“晓得了――”傅澜音瞧她那副说教模样，笑眯眯挤眼睛，“二嫂！”

黑漆长案上是宫里刚递出的动静，公然如他所料，那位想学畴前帝王的心计，挑起争端，借魏建之力肇事，让两处内哄。以魏建的行事，眼瞅着傅家得了好处却没法分一杯羹，被许朝宗教唆，一定不会入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