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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祖上做的恰是这类能聚财产、享大名的粗活儿。

乔老头听得暴跳如雷，抽出腰间的烟杆子，把刘媒婆打出门去了。

“爷爷的爷爷可真短长！”阿薇见爷爷谈兴正浓，总要共同一下。

青山绿水间，他衣袂飘飘，有翩然出尘之感。

现在, 乔老头将在大瓷山上看到的景象回味了一遍，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小谨倒是不信，“大山里火食都没有，好个啥？姐姐还是别嫁了。”

阿薇点点头，笑道：“乔家祖上是都城人士，在皇宫里补葺过历代瓷器，享有大名。”

他们修补的器物不是浅显日用碗盘，而是贵重的瓷器；他们用的修补质料不是便宜的铜铁，而是贵重的金银；他们面对的客人不是乡野村民，而是具有雅好的朱紫名流；他们修补瓷器的目标，不但是为了瓷器能持续利用，更是让瓷器在补葺之余更加光彩夺目，可谓化腐朽为奇异。

乔老头可贵本日没有早睡，坐在院里台阶上，对着玉轮，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阿薇从房里出来时，就看到这副气象，爷爷好久未曾这么放松愉悦。

断人财路犹杀人父母, 掘坟者他日无葬身处

乔老头却俄然叹了口气，“可惜他去得早，我那奶奶不识货，日子不好过期，就把爷爷的好些值钱东西顺手卖了。我现在想想都可惜，那些东西凡是留下个三五样，我们乔家不至因而现在如许。幸亏我爷爷把他的技术传下来了，总算让子孙后代有口饭吃。只是到了我这一代，青釉镇能开采的瓷土越来越少，窑厂垮了很多，我们这行买卖也落寞了很多。当时你爹一出世，我就想啊，不能再让这个孩子走我的老路，要让他读书，不然这技术再往下，恐怕养不活我们乔家人。”

乔老头又叮咛道：“刚才爷爷说做我们这行没有前程，那是因为我们乔家没有门路，只能在这片穷处所补几个破碗。但那小伙子既然在内里学过技术，父母又是覃州那片敷裕处所的人，想必他的门路比我们广，你莫要看低了他。”

“嗯。”阿薇应了一声。

阿薇也冷静停下筷子，等着爷爷的话。

乔老头见中间还放着几个天青釉压手杯，具是汝窑仿品，与茶壶应是一套。此中一个杯子在杯沿处镶有一圈刻了莲斑纹的金饰，与青釉搭配，有耀目之美。

乔老头怔了怔，这与浅显农户的房间全然是云泥之别。

就在他找到山中竹屋, 筹算暗中相看的时候, 竹屋的门开了——内里走出一个身材苗条的男人, 模糊有些熟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