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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山路上没有别的行人，阿薇走着，俄然听到前面有个脚步声不紧不慢跟了上来。她转头看去，只见斜坡下走来一个老妇，约莫六十岁的年纪，面熟得很，应当不是村里的人。

看来今后割肉，都只能去镇上了。

怎会这般年纪才说亲？阿薇皱眉。常听人说，那些上了年纪还找不到媳妇儿的要么是身材有些残疾，要么就是家中过分贫困。

乔老头见阿薇走了过来，便让她坐下，开口道：“阿薇，明天遣媒婆来的这家人，倒是之前未曾提过的。我听着不错，就是男方年纪稍大了，又是个鳏夫。”

乔老头却把担子挪到了本身肩头，笑得仍旧结实，“爷爷还挑得动，你女孩子家的，压弯了肩头欠都雅。拿好东西箱，给我开门吧。”

小谨躲在门外偷听，被刚出来的阿薇抓个正着，只好吐了吐舌头，轻手重脚回了本身房间。

伸手推开门，阿薇见门外站着一个涂脂抹粉，头上簪花的中年妇人，只一眼就晓得对方是甚么行当了。妇人脸上堆笑，也是正欲拍门的模样。这媒人不是之前的刘媒婆，阿薇感觉眼熟。

老妇眉眼温和，笑道：“本年，二十有五。”

阿薇从水缸里打了半桶水，往院子里侍弄起那些初春种下的生果叶菜，却较着有些心不在焉。

两人身上都染了很多白灰，老妇伸手不断拍打着，却扬起更多灰尘，咳得更加短长了。

老妇当真道：“是如许的，女人，这户人家，是老身的亲戚，家里孩子到了婚配的年纪，老身想将你们二人说合说合。这个小伙子，品德边幅都端方得很，学得一门修补瓷器的本领，算下来与你们家还是同业。”

老妇又将本身说的这小伙子好好夸奖了一番，见阿薇只是陪笑不语，觉得未婚女子脸皮薄，便收了势，转而道：“女人，老身本日与你闲谈一番，你莫要感觉难堪，统统是为了一段大好姻缘。你若不反对，我他日便让那小伙子遣了媒人过来，与你家中大人细说。”

忽而一阵大风吹来，阳光瞬时阴了下来，阿薇被扬起的红色浑浊呛了几口，赶快掩好篮子，捂开口鼻，加快了上山的脚步。

老妇见她如有所思，该是有些兴趣的，便又接着道：“这个小伙子呢，他住在大瓷山上，今后你要回家看望，也不远的。”

第二日早上，乔老头身子好了些，便决定出摊。

“爷爷。”阿薇朝门里叫了一声。

乔老头被刘媒婆的事情气得捶胸顿足，第二日醒来感觉肋间有些疼，估摸着是肝火上来了，只得躺在床上歇息，没有出摊。

老妇笑着，开门见山，“老身想为女人说一门好婚事。”

阿薇平常都是在村里王屠户家割肉，现在有了那档子事儿，感觉再去就有些难堪了，便径直往山下去。

阿薇是心头稀有的，爷爷并没有直接回绝王屠户家，而是拖着媒婆没有答复。如许看来，她的担忧并不是多余，如果还没有更合适的人选，爷爷多数就但愿她承诺嫁给王屠户的儿子了。该如何回绝，她一时没有好主张。

阿薇想着必是刚才那位老妇，看来她不太熟谙小瓷山的环境，因而艰巨地折返畴昔，将那老妇扶着，往上行去。

这日从镇上收摊返来，见那刘媒婆又在门口等着了。阿薇仍旧是号召了一声就进屋去，决计避开了，但这一次，她靠着房门，当真听着爷爷和刘媒婆说话。

摒挡完家务，阿薇叮咛小谨照看好爷爷，筹算出门去割些肉返来。乔家虽不敷裕，肉食却没有像贫户那般一年才吃上几次。乔老头感觉小谨读书辛苦，又是他们乔家独一的但愿，肉食是紧着本身也要供应小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