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眠花听曲[第1页/共2页]
谢景郁哈笑了一声,“你感觉她需求你看着?”
谢景郁鼻孔中哼出了一声不屑,“你与荣安一丘之貉,你天然替他说话。”
“就是就是。”谢景郁趁机蹭到了扶姜身边,放肆地冲着宗弋道,“你如果不想待就从速归去,免得扫了我和姜姜的兴趣。”
宗弋面无神采,“杀人偿命!何来可惜?”
杜若嗓音轻柔,“公子既偶然听曲,我弹与不弹,又有甚么辨别?”
能当上眠花楼的花魁,杜若的仙颜自是不需夸饰。柳叶眉,杏仁眼,清姿玉貌,气质如兰。更遑论她琴棋书画样样皆精,也难怪每日慕名而来的恩客不计其数。
扶姜不耐烦地蹙眉,“闹够了没?别迟误我回家用饭!”
宗弋抱着胸,目不斜视,一脸正气如同壁画上的钟馗。
谢景郁灌了杯酒,只感觉身心镇静,连带着看劈面黑着脸的宗弋都扎眼了很多。
提步欲分开的扶姜在听到“眠花楼”三字便顿住了脚步。
扶姜睨了他一眼。
众生百态,云舒又卷,花还是开。
这一日,有人长眠废池,有人锒铛入狱,有人故旧相逢,有人相见恨晚。
貌美的侍女奉上了酒水,目光忍不住在扶姜身上游移,见她醉心听着花魁娘子奏曲,才半是遗憾半是羞红地退了下去。
宗弋最烦旁人拿他大哥宗晋来压他,遂捏着拳头便筹办经验谢景郁一顿。
臭小子,没大没小!
肥胖的身躯仿佛被暴风压垮的松树,佝偻的背影透着颓唐。少年发丝混乱,面色冷白,暗淡的双眸泛着血丝,踉跄着路过一道道刻薄无情的视野。
杜若走到她面前,为她倒了杯酒,“杜若在这眠花楼内已有十年之久,至心与否,一眼便能看出来。”
屋内就剩下扶姜和花魁娘子杜若。
杜若一头雾水,正欲说甚么,楼下俄然传来一道冲动锋利的喝声。
“为何不弹了?”
谢景郁环着胸靠在墙角,悄悄叹了口气,语气不掩遗憾。
“你才醉了!我只是……我只是有点热罢了。”
谢景郁变态地桀笑着,嘲弄道:“我懂我懂。花魁娘子卖艺不卖身,要不要我再叫个女人来陪你?”
谢景郁佯装惊骇地往扶姜身后躲了躲,还贱嗖嗖地扬着脖子挑衅:“你敢打我,我就让我哥奉告你哥,让你哥打断你的腿!”
宗弋见他跟扶姜如此密切,而扶姜也默许了他的猖獗,胸口节制不住地涌起郁气,愤恚地起家就走。
杜若羡慕道:“能得公子这般上心,想必是公子的心上人吧?”
宗弋恶声恶气:“没去过又如何?那肮脏处所,我还嫌脏呢!”
时候尚早,眠花楼内却已经是来宾合座。这里是高雅的风月场合,亦是都城贵族的销金窟。
荣安如何死的,沈炽为何要杀荣安,这些扶姜都不感兴趣。
宗弋偏头看去,扶姜半卧在美人榻上,姿势慵懒,神情闲适,身上没有好色之徒的淫邪,但也没有初出茅庐的局促。
“要不是我姐姐让我看着扶姜,你觉得我奇怪来这儿?”
谢景郁冲扶姜拱了拱鼻子,哼哼两声:“你呢?你也嫌脏吗?”
扶姜透过窗外看了一眼,神采便沉了下来,在杜若的惊呼声中,一手撑着窗台,直接一跃而下。
她将酒杯递到扶姜唇边,扶姜也不回绝,就着她的手一饮而尽。
扶姜轻笑,“你安知我没在听?”
但杜若本日倒是碰上了软钉子。
扶姜悄悄扣了扣桌面,“要打出去打,别影响我听曲儿。”
她就坐在面前,夜明珠的光晕勾画着她精美得空的表面,美好的线条,微醺的眼波,饱满的唇沾着水光,却不如那双眸子让人沉浸。便是花魁娘子杜若,在她面前都要减色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