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东风_分节阅读_23[第2页/共4页]
胸口气味蓦地一滞,来不及羞赧,发自内心的发急已然一点点伸展到四肢,我镇声道:“若你胆敢轻浮,本宫会马上他杀。”
一低头,微小的亮光中我清楚地瞧见身上那件尚将来得及脱下的喜服,那金线所绣富丽而几次的图纹虽已浑浊,却仍旧明晃晃的刺目。我一手抚上脸颊伤处,血迹已经凝固,亦不若初时疼痛,只余冷凉的触感几次刺痛着我的神经,提示着我该做甚么。嘲笑攀上了嘴角,即便没有铜镜,我亦晓得那笑,凌厉而冷寒,没有涓滴温度。报仇。我听到心底深处不着名的声音,枉我还言之凿凿说要尽尽力保身边人全面,连本身的安危都悬于别人之手,这模样的我,有甚么资格苟活于六合之间?这肮脏浑浊的处境,浑身满心的伤痛,更是令我双眼几近恨出血来,我不是予慈拔苦的神佛,更不是逆来顺受的痴人!这一次,我不会再挑选谦让、宽恕,若得度过此次劫数,我定要大权在握,清除奸佞,今后我为刀俎,报酬鱼肉。我心中悄悄发誓,当下再不作他想,只悄悄倚靠着墙壁小憩,保存体力。
“漠歌!”于危难处得见故交,我亦心下欢乐,忍不住低呼道。拓跋朔递过一套侍卫奉侍于我,令我穿上,那衣服于我身材而言倒是极大,很不称身,但是情急之下只能从权,我将长发收拢在头顶,勉强戴上皮帽,穿好衣服,便混在一行人中缓缓向后门处行去。
我正色道:“刚才臣妾心中慌乱,言语失度,还请王爷恕罪。”
杳娘……
一支箭矢鲜明自我鬓边掠过,带着风声,带着戾气,来不及惊呼,已觉身子一紧,整小我均被抱入了一个暖和的怀中,再不留一丝裂缝。随行几十人有十来人均中箭落马,残剩十来人呈半月型环绕着我们,稳稳铛铛地将我们护出了重围。拓跋朔将马赶地缓慢,我自幼出行不是乘车便是坐轿,从未骑马,不由被颠簸地连心肺亦欲跳出胸膛,头晕目炫,但是耳边聆听着他一声急过一声的心跳,却莫名地感觉心安,仿佛难受亦减轻了几分。
“好险……若那横人不受我言语之激,我行我素,只怕我当下便果然要折在此处了。”我不由喃喃自语。受此惊吓,神智毕竟是大了然,很较着是犬戎乘拓跋朔与我大婚之际派人混入王府,乘机擒我以报当日之辱,以是才会事前安排好统统,调虎离山……但是——!我脑中顿时激灵,但是为甚么拓跋惇会那么适时的犯病!那报信之人是府中的总管,天然足以取信拓跋朔,不然以拓跋朔之夺目,即便体贴则乱也应当不会受生人蒙蔽,如此、如此……我本来脑中狼籍,思路如一堆乱麻,盘亘缠绕找不到头,但是现下想通这一点,却蓦地醍醐灌顶般清澈了,一个名字缓缓浮上心头——
他却一把扯开我手去,使力扶正我不竭窜改的脸颊,镇声道:“宓儿、宓儿你听我说!本王必然遍寻名医为你医好面上伤口,你莫要悲伤!”
我泪眼昏黄,哑声道:“如果再也医不好呢?或者即便医好也要留下疤痕呢?我……我……”
再按捺不住泪水滚滚而下,灼痛了颊上伤口。我讷讷而不能言,不顾羞赧一把抓住他手,热切而实在的暖和顿时自掌心伸展开来。他目光在我身上流转,终究定格在我颊上伤处,目色刹时冷凝,“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