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东风_分节阅读_21[第1页/共4页]
我一怔,待要开口,却听拓跋朔已抢先答道:“母后,儿臣赶到之时,宓儿受三弟惊吓,早已昏晕畴昔。母后若想晓得行刺之人的面孔,何不去问三弟更加快速?”
我亦道:“臣妾苏宓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那内侍顿时笑得更形光辉,实实冲我行了一礼,“王妃客气。”
未几时便出来了一名内侍,笑盈盈地迎上前来,“老奴奉皇上旨意,请王爷王妃入内觐见。”
天子闻言,仿佛非常对劲,点头道:“公然是上国公主,识得礼节,去处得体。”
我忙恭谨答道:“托皇上与娘娘的洪福,赐给臣妾如此多的贵重药物,臣妾身子早已病愈。臣妾来天水月余,早惦记取进宫拜见皇上与娘娘,只是病中之人不便觐见,恐有违平和,这才拖到了本日,实在汗颜。”
进了东园,我惦记漠歌之事,忍不住摸索道:“王爷,漠歌他……”
他笑道:“外头天寒地冻,不必闹这些虚文了。好生歇息罢!”说着自行去了。
我忙躬身施礼,微一侧眼,瞧见身边的拓跋朔正含笑望我,笑意融融,令我颊上生潮。
我不便细看,忙低了头去与拓跋朔一起行了一礼,所谓入乡顺俗,我便也只是躬身福了一福,并未行膜拜之礼。只听拓跋朔道:“儿臣携王妃苏氏拜见父皇、母后。”
我心头微动,皇后这番话乍听并无不当,乃至合情公道,可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她语带玄机,仿佛对我非常不满。我忍不住悄悄抬眼望向拓跋朔,只听他笑道:“母后,公主既已婚配于儿臣,便是我思贤王的王妃,伉俪本是一体,又何来叨光一说呢?”
我盈盈一笑,“皇上盛赞。只是臣妾既已嫁与王爷为妻,如何敢再以公主自居?”我菱唇轻扬,逸出一丝得体的笑意,“皇上与娘娘若体惜臣妾,叫臣妾一声宓儿便可。如此,臣妾戴德不尽。”
我被动地望着镜中的本身,失神的情感蓦地激灵,亦不由微张了唇去:大红丝棉经心缝制的喜服,用金线详确地绣着鸳鸯戏水。繁复富丽的凤冠下是妆晨
拓跋朔携着我拜谢,而后便走到一边坐下。我这才微微抬开端来,悄悄看向高台之上的帝后。只见天子穿戴一领明黄色绣五爪金龙的袍子,腰上系一条金镶玉腰带,约摸知天命的年事,生的极是高大威猛,双目炯炯有神,一脸虬髯髯毛。皇后约摸四旬,一袭赭红色绣五彩凤凰高领长裙,一头乌发高高地盘起,缀以数朵金花钿,簪一支景福长绵金步摇,翡翠为羽,下坠真珠。清楚是家常打扮,倒是繁复亦不失华贵。我正暗自考虑,一抬眼却见那皇后宛然也正瞧着我,忙忙低了脸去,不敢冒昧。只听皇后笑道:“今儿早上恭儿和安儿来觐见,安儿的伤势还没好通透呢,皇上可都没如此体惜命令赐座。朔儿,你可真是沾了我们这位娇滴滴的小公主的光了。”
我见那侍卫见了他不过站直腰身行了军礼,更是悄悄感慨漠国礼节轨制实在宽松,不若楚朝礼法严明。只是凡事无益有弊,漠国如此不拘礼节,少了几分严肃,却也别有一番浑厚。
早早地便沐浴熏香结束,我穿戴一领绛色的软烟罗,斜斜倚坐在妆台前,但见触目所至,喜娘,喜帕,喜服,都是一色的大红,火般的热烈。外头到处张灯结彩,内殿则是龙凤红烛高照,锦榻上搁置着的凤冠霞帔,流光溢彩,其上层层罗叠的东珠、南珠熠熠生辉,亮如星斗。桌上一方雕花象牙壶,两只金杯已然满斟美酒,预示着即将会行来的合卺之礼,一旁侍立的婢女仆妇们则固执几盘红枣、花生并桂圆、莲仔细细抛洒在我身后榻上,一径口儿隧道些彩头逗我欢乐。我懒相与,只招手妆晨表示嘉奖,妆晨便携着绣夜给屋中大家顺次分发些散碎金银,聊以嘉奖,而后各自遣了出去,合上门来,转向我依依唤了声:“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