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1页/共3页]
但是她到底不敢乱动了,万一钟文谨说到做到,到时自个真被烫伤,享福不说,闹到老太太跟前,钟文谨一口咬定是自个这个病人失手,到时自个百口莫辩,岂不没脸?
小王氏跟钟文谨行了一礼,拉了她的胳膊,将她摁至锦杌上坐了,这才接了佛豆手里的托盘,递到宋氏跟前,笑道:“长幼有序,我就不跟大嫂抢了。”
钟文谨被这里头的乌烟瘴气呛的喉咙发痒,想咳嗽又不好咳嗽,只好强忍着,只福身行了个礼。
因王氏在东稍间里,显是未曾起家,便留了崔峥在东次间等待,钟文谨只带着崔琰儿走了出来。
钟文谨上前几步,正要接呢,就见大奶奶宋氏跟五奶奶小王氏走了出去,见状,小王氏忙道:“我们来晚了,传闻二嫂已经奉侍太太用了粥了,这奉侍汤药的活计,就莫要与我们抢了吧?”
屋里三个香炉燃着,另有一烧香用的铜鼎摆在中心的四仙桌上,上头插着三炷香,鼎底一堆燃尽的香灰,而王氏披头披发的靠在床边,手里捏着串佛珠,闭着眼睛,边捻动佛珠边振振有词的念着经。
见王氏消停了,钟文谨接了灯草取来的新汤勺,一勺一勺的,将大半碗粥全数喂给了王氏。
才刚用完,她就挥了挥手:“既用了安神汤,想必能睡个安稳觉了,你们且都归去罢,我这里用不着你们了。”
钟文谨自是不肯,扁嘴,委曲道:“五弟妹是五弟妹,我是我,莫非太太只须五弟妹在您跟前尽孝,却不准我在您跟前尽孝不成?”
有了这句话在前头,宋氏不好谦让,便端了上头的青瓷碗,行至王氏跟前,先行了一礼,然后柔声道:“太太,安神汤好了。”
说着,叮咛南星道:“去把太太赏我的那本《女戒》取来。”
两人闻言,倒是温馨了下来。
自个环境特别就不说了,崔九敏这等怯懦的都未曾吓着呢,怎地王氏就吓着了?依她平日的脾气本性来看,可不是这等怯懦的人儿。莫非负苦衷做的太多,自个把自个吓坏了?
不做负苦衷,不怕鬼拍门,她有甚么可骇的?钟文谨轻咳一声,清了下喉咙,只当没闻声王氏的话,反而“体贴”的说道:“听佛豆女人说太太受了惊?她正看着小丫头子给太太熬安神汤呢,转头我服侍太太用了,若管用便罢,若不管用,我叫人去回大嫂,让大嫂打发人请太医来给太太瞧瞧?”
钟文谨眼疾手快的一甩手,汤勺中飞溅出来的粥,一滴不落的洒在她的帕子上。
罚完了黄姨娘,轮到崔琰儿,钟文谨有些头疼,她手里没有第二本《女戒》,何况崔琰儿每日要去学里上课,也不成能让其禁足,用不得与黄姨娘一样的奖惩,思来想去,迟疑半晌后,她脑中灵光一闪。
那书就丢在临窗那张红酸枝木彭牙翘头案上长灰呢,南星很快取了来,递给钟文谨,钟文谨没接,朝黄姨娘抬了抬下巴,表示南星给她,嘴里道:“罚你抄五十遍《女戒》,没抄完之前,不准出院门一步。”
说完黄姨娘,又去说崔琰儿:“黄姨娘便是有错处,也另有我这个主母在呢,自有我管束她,你一个姐儿,对庶母左一句卖-身契,右一句提脚卖了,这是那里来的端方?若鼓吹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再者,峥哥儿还在这里呢,又叫峥哥儿情何故堪?”
在内心给自个点了个赞,钟文谨板了脸,对崔琰儿道:“到底是面嫩皮薄的女人家,我也不罚你旁的了,就罚你做端五节的五彩线粽罢。转头我叫人问过房妈妈所需的数量,再叫人给你送彩线跟草纸去。先说好,这五彩线粽是拿来走礼用的,你若胡乱对付,到时丢了永定侯府的脸面,我倒罢了,你太-祖母可不会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