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页/共3页]
早上两位姨娘并崔峥都来存候了,只闪着崔琰儿一个,到底有些说不畴昔,傅妈妈这是将任务揽到自个身上,好替崔琰儿打圆场呢。
钟文谨笑睨了崔九怀一眼,心说,儿子的砚台都要靠闺女去寻摸,当你这个作父亲的是死的呢。
后娘不好当,凡是有挑选,她都不会给人当后娘,偏穿超出来的时候,就已生米煮成熟饭,压根不给她挑选的机遇。
大字不识一个的睁眼瞎钟文谨,膝盖上中了一箭。
傅妈妈听了钟文谨的话,不提崔九怀,单只夸她一个:“早就传闻奶奶是个和蔼人儿,最是通情达理了,今儿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真是个好气度的!”
崔琰儿却不肯罢休,穷追不舍的讽刺她:“被骂作‘大字不识一个的睁眼瞎’,奶奶都不起火,真真好涵养,这点可比我母亲强多了,我母亲就是太没心眼太不会做戏了,以是才不招父亲待见。”
崔九怀不发话,钟文谨也难堪,崔琰儿如许直来直去没半点城府的性子,若听任不管,不说能不能嫁出去,就是嫁出去,也是个肇事精,惹了祸事出来,她这个继母能置身以外?若动手管束,人又说她刻薄继女……
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招你父亲待见了?钟文谨垂眼,悄悄翻了个白眼,这才将盖碗放下,看向崔琰儿,笑道:“姐儿怕是听岔了,二爷说的可不是我。我们武宁伯府的女孩儿推行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家训,这家训是太-祖贤皇后留下的,至今已经一百五十二年了,我们武宁伯府的女孩儿个个以此为傲,就是旁人提及时,也只要爱护的,信赖二爷也是如此,不然也不会三媒六聘的娶了我出去。”
钟文谨穿戴安妥,这才叮咛沉香将崔琰儿请出去。
被划归到后妻这边的崔九怀很有些无法,本因醉酒略有些疼的脑袋,这会子疼的更短长了些,一时候也不知该如何惩罚这糟心的闺女,干脆将人都打发还去,等酒醒了再理睬不迟。
钟文谨忙道:“快请。”
首犯愁呢,听到外头有人禀报:“苏姨娘、黄姨娘、小峥大爷来了。”
崔九怀板着一张黑如锅底的脸,冷冷的怒斥道:“你这是甚么态度?目无长辈,顶撞父母,亏你还上了这么多年学,大字不识一个的睁眼瞎村妇都比你知礼!”
这话半是劝崔琰儿,半是寻了个“身子不利落”的借口,替她向崔九怀、钟文谨解释,但是崔琰儿年纪虽小,倒是个极在乎脸面的,拉不下脸来认错,何况她并不感觉自个那里错了,便不肯听傅妈妈指派,只闷坐着不吭声。
钟文谨笑道:“瞧妈妈说的,新婚头三日一概晨昏定省皆免乃是府里的端方,琰姐儿依端方行事,并无任何错处,我们又如何会怪她不知礼数?”但是端方是死的,人是活的,诚如苏姨娘所说,端看小我的孝心罢了。
主子说话,下人是不好插嘴的,傅妈妈只能在旁干焦急,这会子总算寻到开口的机遇了,忙不迭的在崔琰儿肩膀上轻推了一下,说道:“奶奶也是体贴姐儿,姐儿便是身子不利落,懒怠张嘴说话,也得把原因给奶奶说了,这般甚都不说,孤负了奶奶的美意不说,还让爷误觉得姐儿对奶奶不恭敬,伤了姐儿与爷之间的父女情分,都是一家子骨肉,何至于此?到底是姐儿的不是,姐儿认个错,再给爷跟奶奶赔个不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