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第3页/共3页]

她仿佛一只手足无措的小犬，薄弱的肩膀蓦地一瑟缩。然后抬眼对上金氏的眼睛，面上快速一闪而过惊骇之色，低下头，特别小声道：“……爹，母亲说的是呢。女儿身子不争气，是女儿天生没福分……与母亲无关的。”

郭满当即接茬，声音都带颤儿的说：“是，是，是女儿天生怯懦。”

郭昌明一张嘴，就由不得金氏接话。金氏数次想辩白，都被郭昌明非常不给面子的打断。财帛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有何需求纠结的？俗物感染多了，凭地降落了读书人的操节！

“你还说没苛责她？”郭昌明就是个墙头草，哪边不幸哪面倒，“瞧瞧，都怕你怕成甚么样儿了！”

还在抵赖？他都亲眼瞧见了！郭昌明冷冷一拂袖甩开她的手，几步走到上首坐下，还是不理睬她。转脸掀了眼皮子，又冲正院这群倚老卖老的婆子们不满，“做甚么？一个个傻站着，还不给六女人看座！”刚才不还一个个的威风的很？

郭昌明手指伸出来，指着金氏点点点。

郭满眸子子咕噜噜地转，一见不对，赶紧不谨慎地打翻了茶杯。只听瓷杯在金丝楠木的桌案上咣——地转了个圈，噼啪一声落地而碎。

这话一出，金氏安闲的态度就变了。嘴角抿了起来，明摆着不欢畅：“甚么嫁奁不嫁奁的，妾身可没见过……”

且不说郭昌明亲身出来，看到很多本该是别人的东西却在金氏库房，心中是何感受。就单这金氏夜里睡不着爬起来去库房，当场一口气没上来，憋昏死了畴昔。

“说得这是甚么话！”金氏还未开口，郭昌明倒是当即截住这话。

郭昌明也是个好面子的性子，在女儿面前也是要摆谱的，“为父说得便是事理。你自管全带了走，就是那屏风一向摆在屋里有些旧了，毕竟十多年了……”

“六女人！”金氏的脾气被激起来了，“你这般故作不幸的做派，是唯恐天下稳定么？教唆我跟老爷的情分与你有何好处？”

“都说太太脾气高洁而高雅，又是出身诗书传家的金家，饱读诗书，天然是个视款项如粪土的人。那里会贪墨主子的嫁奁？”双叶一边拿眼睛四周瞥一边替郭满抚胸口，“您千万莫慌，只要您好好说，太太定不会难堪女人的……”

她快步从高坐上起家走下来，想说话，见郭昌明没理睬她的意义。转而狠狠一瞪晚双叶一步小跑着追上来的婆子，恨不得吃了她。蠢主子，郭昌明人来了正院，怎地不晓得提早通报一声？

下人这么殷勤，金氏面上有些欠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