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贩马与贩毒[第1页/共2页]
对于黎叔儿三人的嬉闹,那罗震倒也不介怀,此时,他更体贴的,还是黎叔儿既然晓得了他身中蛊毒,是否能将之消弭。
黎叔儿点点头,酬酢道:“素闻罗龙头的大名,只是一向未曾有机遇得见,本日也是机遇到了,才会有此一晤,亦是天意吧。”
但是,令罗震不想不到的是,就在他觉得贩运良马是世上第一好赢利的买卖的时候,人家中原汉人对此却不屑一顾,而是热中于雇佣马队到云南边疆之地去贩运鸦/片,且一本万利,看着人家一个个财大气粗、富得流油的模样,罗震方知本身的陋劣与高傲,因而,他便用心以低价为钓饵,被一沧州城的上任雇佣着去了一趟云南贩运烟土,藉此熟谙了收买、运输、发卖烟土的全部过程,也由此拉开了他走上贩运烟土的不归路的序幕。
话说罗震长大后,其父此时早已当了达斡尔部落的头人,糊口安闲充足,早就没了再回都城东山复兴的情意,怎奈那罗震从小就听父亲报告中原及都城的繁华富庶,心生神驰,遂联络了与达斡尔部落毗邻的蒙古部落,将卖来的蒙古良马再通过宣化府的私运密道,高价发卖到直隶及山西、陕西、河南等地取利,一则赚进大把银子,二则也饱览了中原的花花天下,一时候是感受当天子亦不过如此了,幸运得是“哐哐”撞大墙啊。
看着点头咋舌的黎叔儿,罗震神情凄楚地笑道:“这些,我都已晓得了,也几次尝过了那蛊毒发作的痛苦,若非如此,以我清门今时本日之权势,又如何会甘心听别人调派?”
“这个不难,”罗震有此一问,无疑是正要挠到黎叔儿爱装逼的痒痒肉上了,当即微微一笑,故作深沉地说道:“蛊术本出自我道家,后乃为左道邪士操纵,使之成为了害人的神通,大凡中了蛊毒者,或咽喉肿胀,不能吞饮;或脸孔青黄,日就羸瘠;或胸有积物,咳嗽时作;或胸腹胀鼓,肢体麻痹;或数日死,或数月死,你若不信,且将此黄豆嚼了再说。”
听那罗震话里有话,且似有无穷怨毒之意,黎叔儿眼神一亮,认识到本身已经从罗震身上发明了冲破口,遂闭上嘴,就那么一脸含混地看着罗震——这就是老江湖和新晋菜鸟的辨别,因为,很多时候,晓得并学会聆听,才是获得更多奥妙的有效路子。
罗震先是一脸防备地看着黎叔儿,半晌,才叹了口气,挥挥手,表示那刑堂出去,这才声音黯哑地说道:“方才我已经听到刑堂与你们的对话,您想必就是黎老神仙了吧?”
公然,那罗震见黎叔儿一脸笃定地看着本身,嘴角上扬,一副我已了然、你且持续的模样,将地上的蒲团递与黎叔儿道:“老神仙可有表情听罗某讲个故事啊……”
跟着那罗震语速迟缓却层次清楚的报告,黎叔儿、杨亿和魏二苟他们得知那罗震本籍竟然是关外的满洲人,其曾祖父当年随顺治入关,入主中原,原是在旗的旗人,只是到了他父亲那一代,家属因受皇族内斗的扳连,不得不隐姓埋名逃出都城,重回关外餬口。
罗震苦笑了一下,道:“老神仙是天界贬到人间的谪仙,岂是我辈草泽所能比肩的,只是,老神仙缘何一见面就会看出我身中蛊毒呢?”
黎叔儿也不客气,坐在那蒲团上,一双昏花的老眼里透出看破情面世事的练达与睿智,令那罗震暮然一惊,终究晓得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老道之以是能在沧州城内独享大名,绝非是那些靠煌煌大言来欺世盗名的蓝道骗子所能望其项背的,遂敛容坐在黎叔儿劈面,渐渐开口道:“先说说我的来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