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眼力[第1页/共4页]

乌老迈睁大了眼向她凝睇半晌，嘴角不住牵动，想要说话，始终说不出来，过了很久，俄然扑倒在雪地当中，哭泣道：“我……我早该晓得了，我真是天下第一号大蠢材。我……我只道你是灵鹫宫中一个个丫头、小女孩，哪晓得……你……你竟便是天山童姥！”那女童向钟灵道：“你觉得我是甚么人？”钟灵道：“我觉得你是个借尸还魂的老女鬼！”那女童神采一沉，喝道：“胡说八道！甚么借尸还魂的老女鬼？”钟灵道：“你模样是个女娃娃，心智声音倒是老年婆婆，你又自称姥姥，若不是老女人的生魂附在女孩子身上，如何如此？”那女童嘿嘿一笑，说道：“小和尚异想天开。”她转头向乌老迈道：“当日我落在你手中，你没取我性命，现下好生悔怨，是不是？”

童姥向钟灵道：“小和尚，这三日来你确是救了我性命，并非做甚么傻事。天山童姥平生不向人伸谢，但你救我性命，姥姥今后更有补报。”钟灵摇手道：“你这么高强的武功，何必我相救？你明显是讽刺于我。”童姥沉脸道：“我说是你救了我性命，便是你救了我性命，姥姥平生说话，决不喜人辩驳。姥姥所练的内功，确是叫做‘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这工夫能力奇大，却有一个大大的倒霉之处，每三十年，我便要返老还童一次。”

钟灵心下嫌恶，说道：“小女人，眼下乌老迈听你号令，经心奉侍于你，再也不敢脱手侵犯。小僧这就别过了。”那女童道：“我不准你走。”钟灵道：“小僧急于去寻觅众位师叔伯，倘若寻不着，便须回少林寺复命叨教，不能再迟误光阴了。”那女童冷冷的道：“你不听我话，要自行拜别，是不是？”钟灵道：“小僧已想了个别例，我在僧袍中塞满枯草树叶，打个大承担，负之而逃，用心让山下世人瞧见，他们只道承担中是你，必然向我追来。小僧将他们远远引开，你和乌老迈便可乘机下山，回到你的缥缈峰去啦。”那女童道：“这体例倒是不错，多亏你还替我假想。但是我偏不想逃脱！”钟灵道：“那也好！你在这里躲着，这大雪山上林深雪厚，他们找你不到，最多十天八天，也必散去了。”

乌老迈跃起家来，双膝跪倒，说道：“姥姥，常言道不知者不罪，乌老迈当时倘若晓得你白叟家便是我一心畏敬的童姥，乌某便是胆小包天，也决不敢有半分获咎你啊。”那女童嘲笑道：“畏则有之，敬却一定。你邀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一众妖魔，决计叛我，却又如何说？”乌老迈不住叩首，额头撞在山石之上，只磕得十几下，额上已鲜血淋漓。

钟灵用心大喜道：“是啊！是啊！小女人，你心肠仁慈，将来必有好报。”那女童嘲笑一声，不去理他，自管闭目养神。那小鹿不住咩咩而叫，钟灵几次想冲畴昔放了它，却老是不敢。目睹树枝的影子愈来愈短，当时气候阴沉，树影也是极淡，几难辩白。那女童道：“是中午了。”抱起小鹿，扳高鹿头，一张口便咬在小鹿咽喉上。小鹿痛得大呼，不住挣扎，那女童紧紧咬紧，口内咕咕有声，不竭吮吸鹿血。

那女童哈哈大笑，说道：“我曾说多谢你脱手互助，那便是了。那日我正有强仇到来，姥姥身子不适，难以抗御，刚好你来用布袋负我下峰，让姥姥躲过了一劫。这不是要多谢你么？”说到这里，俄然目露凶光，厉声道：“但是你擒住我以后，说我假扮哑巴，以各种无礼手腕对于姥姥，实是罪大恶极，若非如此，我原可饶了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