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故人纠葛[第2页/共3页]

林兮若木然坐着，听着那些话，字字入耳，却又字字浑浑噩噩，旧事像埋藏在灰烬中不灭的星火，总在一片暗淡中猩红的一闪一闪，真正去扒找却又到处难寻，一不谨慎，或许那点星火便又灭了，还是冷冷的一团灰，就像这心，隔夜浸水般冰冷。

林兮若看得好气又好笑，对身后公孙煊渁道：“我第一次晓得，我本来是透明的。”

素妃……林兮若将这个封号咀嚼了一阵，没觉出甚么特别意味，想了想道：“皇宫西南角一丛矮树后有一座烧毁宫室，你晓得那是哪座宫殿吗？”

她记恰当初遇见的阿谁男人，曾经说过靖灵两个字的音，她查过风烨国统统的地名，没有找到和这两个字发音近似的处所，现在便想起，大略是宫殿名？

很混乱，很笼统，标准儿童式涂鸦。

严峻！

“十四年前……”林兮若心中一震，道“老刘甚么时候进暗庭的？也是十四年前？”

若在平时，林兮若或许会为这般磨难与共相濡以沫的豪情打动，但是现在她心中烦躁不宁，混乱疼痛，那里管得了这个，又问：“谁要杀你们？”

“是，十四年了。”那妇人转头看疲劳在地呜呜啊啊的老刘一眼，眼神中尽是安抚自伤和感喟。

林兮若听得最后一句，眉毛一挑“谁杀你？”

“哈哈哈，出宫了，哈哈哈，出宫了！”她扑畴昔冒死摇那老寺人：“老刘，老刘，出宫了！我们终究熬出去了！今后再不怕人来杀你了！哈哈，我们出来了！”

林兮若皱眉，换个别例再问：“素妃的宫殿，叫甚么名字？”

“没甚么好说的。”妇人冷冷道“他是老刘，我的对食，比我早进宫很多年，我出错进暗庭的时候，他已经在内里，至于为甚么事被打收回来的，我问过他，他没说，在进暗庭之前，他是起初素妃娘娘宫里的粗使寺人，素妃娘娘暴病薨后，她宫里很多人都被打发进暗庭，没两年就死得差未几了，就活他一个，我进暗庭很得他照顾，便结了对食。”

“出宫了？”那妇人爬起来四周张望，扒着窗棂看了看，一眼瞥见驿馆里成片的高树，宫中是没有树的，顿时明白本身确切出了宫，当即拍着膝盖大笑起来。

林兮若一抬眼，瞥见老寺人满面污脏，太长时候没洗的头发狼籍的披下来，被脸上没擦尽的饭粒粘住，辨不清五官端倪，此时正张着嘴，双眼浑浊的瞪着，嘴角边流下涎水来。看那模样是中风，或者甚么疾病发作，林兮若拍拍他的脸，道：“老丈……老丈……”

“关你甚么事。”那妇人薄薄的嘴皮子一撇。

“是杀他，不是我。”妇人道“本来我们在那无人管的处所也清净，苦便苦一点，日子便这么过，也惯了，不想几个月前，俄然便有人来杀他，是在饭里掺了毒，偏巧那天我失手打翻了饭，饭给狗子抢了去，我正心疼得骂呢，那狗子却蹬蹬腿死了，吓得我抱着他一夜没合眼，想藏没处藏，想躲没处躲，两个罪人，不过缩角落里等死罢了，不想以后竟然便又没了事，无人过问，我便深思着，是不是杀错了人？现在发觉了也便放过了？想来想去，又想起那事产生之前，这死疯子整日在地上画画，有次说是给人瞥见了的，问他他又说不清楚是谁，莫不是这画惹的祸？便不准他画，谁晓得这个挺尸的，白日我看着是不画了，却又闹出幺蛾子，半夜里爬起来出门画，我白日里要洗寺人们的衣裳，累上一天，夜里那里守得住，这不又招来你们……”说着不晓得震惊那里的愁肠，那妇人竟然抬起袖子来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