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曲江垂钓[第1页/共3页]
裴行俭和阿谁青年又规复了之前的姿式,一站一蹲温馨的垂钓,如同江岸边的两尊石塑,与周遭的环境融作了浑然一体。
“我给你吃,你背书给我听好吗?”妖儿笑嘻嘻的往前一递。
关中两京的鲜鱼不如南边水乡那么多产,天然更加贵重。曲江池皇故里林里倒是养了很多的鲈鱼,但不答应渔民前来捕捞,只是偶尔能看到一两小我拿着钓竿来曲江池垂钓。
“哦,那就难怪了。”裴行俭笑呵呵的点点头,慈爱之情溢于言表,说道,“你刚才吟的那首诗是在忆说江南吗,很不错嘛!”
薛绍打着伞渐渐的走过来,“妖儿,不得无礼。”
透过迷濛的细雨,薛绍看到石桥绝顶的前端与柳堤相接的拐角处,有两个身影。一个魁伟而高大穿戴一身蓑衣站立着,打着一把伞;另一人身着灰色布衣蹲在伞下,身前有一根绿色的竹竿横在水面之上。
妖儿戴着一顶很大的斗笠像是一根筷子顶着一个茶碗,赤着一双脚丫儿,左手提着鞋右手拎着一个小木筒走在薛绍的前面,一蹦一跳,用她带着几分稚气的洁净嗓音吟诵着一首白居易的诗篇——“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那你背一点来给我听一听能够吗?”裴行俭笑道,“你若背得好,我就给你买糖吃。”
妖儿笑嘻嘻的走到裴行俭身边,低头看了看他的鱼桶,咯吱吱的笑,“这是鲈鱼吗?好小噢!”
那青年上前一步伸手要去拦,裴行俭瞟他一眼,青年赶紧退下,低眉顺目标站着就像他向来也没有动过一样。
“哦,是吗?”裴行俭抚了抚髯毛呵呵的笑,“那你外公,别人呢?”
“甚么,不亦糖糖乎?”裴行俭惊诧又好笑。
裴行俭手里拿着一根钓竿,扭过了头来也笑眯眯的看着妖儿。
声音略显衰老,却通透且雄浑。
“那当然。神仙哥哥教我的!”妖儿眉飞色舞,非常高傲。
池中的鲈鱼,更是一味好菜。在食不厌精的唐人菜谱上,“南鱼北羊”最是贵重,对鱼的吃法例是最为讲究,除了常见的煎蒸烤煮,还吃生鱼片。白居易就有诗句“鱼鲙芥酱调,水葵盐豉絮”,用来描述把鱼切成了丝鲙再沾了芥末来吃。在大唐的宫廷菜肴中,鱼鲙丝也是一道首要的名菜,并且要厨师手执双刀在席间现场演出,“无声细下飞碎雪”,鱼片要切得像雪花一样的细薄,技艺之高深和纯熟令人叹为观止。
“哈哈哈!”裴行俭放声的大笑,夸大的用力咬着糖吧唧作响,“好吃,好吃!”
“论语有甚么希奇的呀,我八岁的时候就全数能背了!”妖儿拿了一颗芝麻松子糖放进嘴里,吮动手指咂着嘴儿,“学而时习之,不亦糖糖乎?有朋至远方来,不亦糖糖乎?”
薛绍看到,穿蓑衣的高个子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貌不惊人,温馨到木讷,腰上悬的不是都丽光鲜的墨客饰剑,而是一把茶色木鞘、麻布裹柄的老旧横刀。
细雨淅沥,薛绍打着一把油纸伞,手执一根绿油油的竹钓竿拎着一个马札(小矮凳子),脚下的人字木屐踩在石桥上格登、格登的作响。
“老者,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外公!”妖儿咧着嘴儿笑道,“他就像你一样的老,髯毛很长是灰红色的,脸上的皮也都皱起来了,老是笑眯眯的模样。”
当然,绝对不成能是布衣。
“噢!”妖儿赶紧放动手中的鞋子和小木桶,还摘下了斗笠,拱手对着桥下的两人拜了一拜,“回父老话,这首诗作是我家神仙哥哥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