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妇人心（二）[第1页/共3页]

这一叮咛，无疑是将陶望卿的路堵死了。让人取汤到宣德殿，是要明显白白奉告陶望卿：她的人会守在宣德殿路上，毫不成能让她的侍女靠近，她的侍女只能乖乖回她那寝处取琴，别希冀搞甚么小行动！

在接到采薇哭报的时候，石若嫣正将信装入函内。

刘芳上前，摇点头，道：“子孟，罢了。”

夏侯蓉一怔，随之冽然点头，“姐姐说得对。”

石若嫣只见霍光眸光更暗，目中厉意更深。他紧固执她手腕，字句像刀子一样剜进她心，“嫣妃娘娘，太师宠你，霍某晓得，但是，霍某也想让你晓得，芳儿是我夫人，若你欺负了她，霍光甘愿受罚，也要先为她讨一个公道。”

来人看了神采惨白的陶望卿一眼，低叹一声，“这事必然会传到太师耳里，本没甚么，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好人，一对比就显出来了。”

此时，她眸含热气，却仍傲然反问：“我是欺负她又如何？霍侯这是要折断若嫣的手？”

看了眼血沫四溅的弦线，石若嫣给夏侯蓉见了礼。她与她虽同为妃子，但刘去无王后，夏侯蓉是侧妃，她名位在夏侯蓉之下。

她此前再次接到张安世托霍光带进宫的来信，张安世不知她身份，对她提出一个要求。她几经游移，本日终究决定脱手互助。

迎着两个女子的戾落笑意与眼梢那抹暴虐，陶望卿再无贰言，微微点头，回身时，在她机警的小婢采薇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去找嫣妃！”

她自嘲一笑，卫子夫要她害陶望卿，她还去救她，难道……

石若嫣却笑道：“陶女人擅女红，若嫣与她约好，就教个花腔儿，哪知她一向没过来，本来是在蓉妃姐姐这里，教若嫣一通好找。”

“叨教，嫣妃娘娘要对霍某的夫人做甚么？”

这个身穿腾金白绣长袍、腰绾镶玉锦带的男人便是此中之一。

夏侯蓉和石若娴相视一眼。说来，这陶望卿的脾气还真是有丝古怪，她明知卫子夫不喜，进宫以来，却晨昏定省，每天必到卫子夫寝宫给她存候。

夏侯蓉随便点点头，道：“若嫣快来听，陶女人琴艺好极了。”

公主时随霍光进宫向卫子夫存候。宫中女眷、诸子，都对她甚是恭敬珍惜。当日法场监斩，她也随夏侯蓉和刘乐一起过了去，只是以面纱覆面，百姓不识罢了。

小青大惊，却见石若嫣已决然掀帐而出。

她手上顿时皮开肉绽。她身边另一名侍女采苓惊急抢上去相救。夏侯蓉趁机上前，采苓便撞到她身上，她借题阐扬，说采苓冲撞了她，要将之打死。

夏侯蓉不动声色，笑道：“女人真是诚恳。传闻女人琴艺卓绝，本日本宫姐妹恰好进宫，可否有幸一同听听女人的弹奏?”

她略一狠心，用力一挥。陶望卿吃痛，果跌开了手。

刘芳忙低声道：“子孟，是我的不是。嫣妃但愿在太师面前更得欢宠，摆了蓉妹一道，我忍不住说了几句。”

她浑身都在微微颤抖，握紧双手，道：“言则，公主以为要如何办？任陶望卿双手残了，届时太师见怪下来，折了对蓉妃的宠嬖才好？”

她冷冷盯着石若嫣，“我终究明白，为何你会得太师宠嬖，因为你真的有‘心’。”

当那袭娉紫缓缓呈现在世人面前时，世人也随她的话变了神采。

夏侯蓉眉眼一厉，突然伸手指向若嫣，“我自问常日待你不薄，太师宠你，我不说一句，你本日却如此待我。”

男人，亦即霍光冷冷问她，墨眸中燃着一抹厉色。

石若嫣攥信坐着，内心倒是另一番计算：若她遣人到宣德殿请刘去，无疑会与夏侯蓉的人碰上，如此直接落了夏侯蓉的面子，今后再可贵善了；若她本身亲去制止……虽较前者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