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雄风拂槛[第2页/共3页]
太子思忖了下,又不是见不着了,也没需求急在这一时,她的态度有松动,再见时必不会再冲突了,让她去了也免得她难堪,遂道,“那你过会儿得了闲到我这里来一趟,把生肌膏拿去。”
六皇子啊了声,两眼发光,“是你宫里的范葫芦吗?”
皇后让免礼,笑道,“真齐备!还是老祖宗会挑人,和慈宁宫的一比,我们宫里的就跟鸡仔子似的了。”
锦书想也是,躲得过月朔,躲不过十五,今儿过节,大师图个喜兴,大抵也不会用心难为她,总要看太皇太后的脸,要露面,没有比明天更好的机会了,想明白了便将漆盒托到胸前,对春荣道,“你忙去吧,我这就出来了。”
太皇太后道,“才从掖庭拨过来的。”对锦书道,“来见过皇后和两位小主吧。”
她的调子微扬着,又猝狭的眨了眨眼睛,锦书没出处的一阵脸红,忙接过她手里的漆盒,干干的笑了笑,“姑姑可别拿我打趣儿,这盒子送到那里去?”
春荣道,“别顾着发楞了,你替我送出来吧,我还要上储秀宫去一趟。”锦书一想到要见皇后便有些发怵,支吾了一下,怯怯看着春荣,那双眼睛又大又圆,水汪汪的,就像太皇太后养的那只明白猫,春荣憋不住,咭地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道,“你就那点儿胆量?太皇太后和皇上都见过了,还怕见后妃?你细心些,她们抓不着你错处,不能把你如何样,再说在慈宁宫当差,今后少不得要照面,莫非一向躲着不成!”
锦书送到门外,看着几个小寺人给他们俩披上大氅,内里罩上蓑衣,暖帽上戴上卸了顶的斗笠,又在他们上方打起了伞,清算伏贴了,方才前呼后拥的往宫门上去了。
锦书听得五味杂陈,畴前大邺是弱国,她父亲当政时向来没有这类万国来朝的盛况,向来只要大邺向他国进贡的份,还记得有一年父亲和鞑靼媾和,要割地,要进贡,但是国库空虚,没体例,后/宫里的妃嫔们只好拿出本身的私房梯己凑分子,边哭边把成箱的金饰书画倒进锯了顶的送水车里,当时是多么的惨痛悲切。
塔嬷嬷揭了盒盖,太皇太后对下首的陈贤妃道,“这个赏你的,让菩萨保佑你,再给你们万岁爷添个小子。”
正说着,宫女打了软帘子起来,门外出去两个十来岁的孩子,穿戴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戴着镶玉的暖帽,腰上束着黄带子,看模样是皇子,锦书退至一旁,两个孩子给太子作揖,齐声道,“大皇兄新禧!”
太子道,“我去岁得的范子货给你们,等天热了,叫寺人给你们抓蛐蛐或者蹬山倒装在里头顽。”
锦书应了个是,敛神上前叩拜,“主子给皇后娘娘存候,主子新禧。”
太子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对天子的崇拜,一口一个“我皇父”,大抵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恰是需求人指导的时候吧,天子就像个标杆,高高竖在太子的抱负之巅。
太子胡乱挥了挥手,冯禄会心,半蹲着身子对两个孩子道,“六爷七爷,主子服侍您二位上景仁宫去。”
暖阁里太皇太后正和几位主子拉家常,有淡淡的脂粉香气缭绕鼻尖,锦书托着漆盒到太皇太后跟前,叫声老祖宗,“主子把安然符请来了。”
春荣往西偏殿里努努嘴,低声道,“陈贤妃来给老祖宗报喜,说今儿一夙起来反酸水,叫太医请过脉了,是喜脉,老祖宗欢畅,大年月朔就得个好彩头,让到暗间里请了菩萨压着的安然符来,要赏陈贤妃的。”
那些金银器具都不算甚么,最别致的是一种叫火铳的东西,雕花的柄,拇指粗的铜管,装上火药一扣扳机,就和弩一样能射杀仇敌,却比弩简便,射程也远了好几倍,二十丈外刹时就能把人击倒,诸如此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