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第1页/共5页]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既灵虽满腹猜疑，也不肯多探听，考虑半晌后，还是讲回他俩之间的恩仇：“你既然认定我是骗子，为甚么反面你爹讲？”

谭员外也的确一脸不附和。

谭云山完整没有跟着翻墙那种自不量力的动机，回过神后立即啪啪踩水地往前跑，以最快速率到达花圃侧门，放下门闩，自开启的门扇中侧身而出。

从花圃到街上，一门之隔，水却一下子漫到胸口，幸亏谭云山身强体健，稳得住，倒是体贴不远处那翻滚起的水花：“既灵女人，你还好吧——”

夜色如水，明显雨停了，云雾也散了些，可还是觉不出一点轻巧。

幸亏法师是个知心的——

这是亲爹？！

“我刚才就是想提示你，墙外水深——”

送走谭员外后，管家差人以最快的速率带二少爷下去换衣，及至谭云山重新一身清爽枯燥，才分开茶厅，归去安息。管家本来也想找丫环带既灵去换掉湿透的鞋袜，但既灵想到等下捉妖还得湿，便直言回绝，不费阿谁事了。

也好？

除此以外，既灵也把话申明，即降服妖星并非一天能成的事，要看捉妖者的才气，也要看运气。谭员外感觉很有事理，切当地说他现在感觉既灵说甚么都有事理，故而立即聘请既灵住下，承诺全部谭府，无分日夜，随她走动，甚么时候降服妖星，甚么时候再行分开不迟。

“老爷，法师来了——”下人自既灵报着名号后，就将她放在了“德高望重”的位置。

“语速短促有失君子风采——”

谭云山反应痴钝，幸亏脚程不赖，寻着声音没多久便追上了既灵。追上时，后者已在中庭的花圃当中。说是花圃，也早没了鸟语花香，甭管多珍奇的草木尽数泡在泥水里，偶尔还能踢到大盆景所用的缸瓮。

怕也只要既灵如许在外流落独立重生的女人，能如此天然萧洒。

谭府后宅竟然没被淹！

谭云山仍盈着淡淡浅笑，也不辩白，只低头暖和提示：“女人，谨慎门槛。”

既灵不住地深呼吸，好不轻易重新稳住心神，再不睬中间的家伙，拿出一支新的浮图香，走近烛台重新点上。

“但这世上没妖，以是你放弃吧，别再追随这类无影的虚妄。”

谭云山瞪大眼睛，只见新燃起的浮图香似有暴风来袭，香缕在燃起的一顷刻便冲向紧闭窗扇，重重打在窗格的蒙纸上，因没法冲破，一撞而散，收回不大不小的一声“啪”。而后飘来的香缕持之以恒地往窗外冲，接二连三的“啪啪啪”以后，蒙纸竟被打透一个指尖大小的洞穴！

既灵一边目不转睛盯着香缕，一边耐烦解释：“如有妖气，香缕便会朝着有妖气的方向飘，若无妖气，香缕径直向上。”

话未说完，戛但是止。

“那你倒是说啊——”

既灵的脚步在花圃绝顶的围墙底下愣住，终究想起家边还一名谭公子：“墙那边是甚么？”

没等他说完，墙头上的小巧身影又咻地一下消逝，随后就是一墙之隔，身材落水的咕咚声。

既灵似有若无地瞥了谭云山一眼，仿佛在说，你看，你爹比你通情达理多了。

谭员外点头如啄米：“全听法师的。”

……让亲爹撞墙，把美意当贼，这甚么破人啊！换身衣服也白搭！

谭云山无法叹口气：“你都祭出大钟了，我说甚么爹也不会信的，倒不如顺着他的意。南墙嘛，总要撞上一次，疼了，才晓得转头。”

可比及进了后宅，脚下俄然一轻，她就明白了。

吹掉指尖上的香灰，她也学着谭云山那样，站起来左扭扭右扭扭，公然，枢纽伸展很多，连带着也有了谈天的表情：“我还觉得你会说，放弃吧，归正有我在，你甚么都拿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