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第1页/共5页]

很快，茶厅只剩下既灵和换衣返来的谭云山，另有两盏已经冷透的茶。

话未说完，戛但是止。

谭员外和蔼生财一辈子，妥妥怂人一名，当下一脸愧意，语带热切：“法师快请出去发言。”

如此这般，统统敲定。

谭员外点头如啄米：“全听法师的。”

之前绕过正堂的时候既灵还在奇特，为何谭老爷不在那边见他。普通来讲，正堂才是会客的处所，特别她这类初度拜访的，和仆人家别说熟悉，连熟谙都算不上，却直接被邀到了后宅，于常理分歧。

也好？

谭老爷闻言变色，也跟着严峻起家：“那依法师看该当如何？”

幸亏法师是个知心的——

谭云山点头，一向淡然得乃至有些慵懒的声音，竟铿锵有力起来：“身为谭家子嗣，保家护宅责无旁贷。法师初来乍到，对谭府各处不甚体味，云山虽不通神通，但熟知府内幕形，可随在摆布相辅，助法师降魔除妖。”

谭云山笑：“没法拆穿你就只能盯着你，不然转头我爹是醒了，谭府也让你搬空了。”

既灵挑眉：“那你又自告奋勇给我做帮手？”

既灵鄙大家的带领下穿过空荡前庭，绕过冷僻正堂，又于幽长盘曲的回廊中穿行好久，仍未到达谭老爷地点的□□茶厅。

谭宅的中庭占地很大，贯穿此中的回廊也幽深盘曲，但实际上布局并不庞大。回廊大抵还是连通正南的前庭和正北的后宅，而后西面建花圃，东面修水池。

很好，仍然中气实足。

夜色如水，明显雨停了，云雾也散了些，可还是觉不出一点轻巧。

“如果我说我自下山到现在，捉过的妖不下数十只，你信吗？”

谭云山仍盈着淡淡浅笑，也不辩白，只低头暖和提示：“女人，谨慎门槛。”

“你、说、呢——”

吞出来一口泥水的时候，既灵在心底对已经仙逝的青道子虔诚低语：徒弟，您白叟家在天上必然很孤单，别急，我这就送人上去陪你。

……素未蒙面的妖怪在既灵这里只是出于斩妖除魔的大义，必须缉捕，但谭云山，胜利以一己之力激起了她大开杀戒的心。

谭云山似早推测这个成果，眼底毫无讶异，脸上则悠长地保持着决然，仿佛真有一腔降魔除妖的热血。

但既灵等了半天，眼看着谭员外从不附和变成踌躇，又从踌躇变成下定决计，也不晓得内心如何百转千回的，竟然终究点了头：“也好。”

谭员外长舒口气：“有劳法师了。”而后瞄儿子一眼，顿了下，才道，“多加谨慎。”

“如何辨？”谭云山没重视既灵的窜改，全数心机都放在她手中的别致物件上。

谭云山反应痴钝，幸亏脚程不赖，寻着声音没多久便追上了既灵。追上时，后者已在中庭的花圃当中。说是花圃，也早没了鸟语花香，甭管多珍奇的草木尽数泡在泥水里，偶尔还能踢到大盆景所用的缸瓮。

“如果你能让我瞥见的话。”

谭老爷的确是个员外郎，但这类事情被说中无甚希奇，真正把他震住的是俄然呈现的大钟和既灵的气势，特别那句“今后山高路远，再无相干”，如何听都像是“你就算被妖星祸害死了也别怪我”。

谭云山完整没有跟着翻墙那种自不量力的动机，回过神后立即啪啪踩水地往前跑，以最快速率到达花圃侧门，放下门闩，自开启的门扇中侧身而出。

既灵用余光看谭云山，后者和先前分开时一样，面色安静，神态天然，看不出甚么情感。倒是新换的一身黛蓝衣衫和重新梳好的头发，让他一扫先前的轻浮之气，多了几分慎重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