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第2页/共6页]

一座深宅大院。

申时一过，既矫捷重新回到大堂中心，执香盘腿，正襟端坐。

小二急了：“女人，我不是刚和你说完，不能乱走动……”

“……”

“进——”门内传来清澈脆亮的声音。

既灵记得小二说过，半个月以来只她一名客人，当下心中迷惑，便抬手号召小二过来。

如果妖真像店小二说的，躲在水里，那阵势越低积水越深的处所，天然也更便利它活动，也就是说木盆只要顺水而漂，就能离它越来越近！

“然后甚么？”

既灵吹灭已经烧掉三分之一的香，放回油纸包，那边还躺着十数根极新的香，充足她用上一年半载的。

既灵微微皱眉，终究明白奇特感从何而来。

掌柜你要不要出来看看，这里仿佛……不，这里有个疯子！

从进入城郊，天就开端下雨，厚厚的黑云压得低低，仿佛伸手就能碰到，让人喘不过气。好不轻易紧赶慢赶进了城，天气不但没放晴，反而愈发黑下来，加上时价隆冬，满城槐树枝繁叶茂，昔日里的树荫成了黑云的虎伥，将这座城遮得愈发暗淡压抑。

正发楞着，才子说话了。

堆栈伴计一愣，没推测来者是个女人，这才卸下防备，当然，也卸下了门板：“客长请进——”

“女人……”小二没再等来既灵回应，本想下楼梯蹚水去后厨让顿时就要出工的厨子再受累做点饭菜的，可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多说两句，“夜里如果闻声婴儿哭声，你千万别出来，就当没闻声。”

这真的算是既灵入槐城来遇见的第一件舒苦衷了。

既灵有点悔怨本身的莽撞，早晓得就不借盘子借个铁锅了，好歹绑着绳沉到水底，还能抵挡一阵水流……

不想木盆一入街道便加快了速率，没等既灵辨清方位，便逆流而下，明显是奔着阵势低的处所去。既灵手忙脚乱地用盘子拨水，可那一点点推力底子没体例同大水的流向对抗。

“不消再往回圆了！”

店家不敢打搅，纷繁回屋闭门，不晓得的还觉得既灵是主，店家是客。

小二现在看着既灵都有点严峻，而这位姑奶奶眼下又散着头发，估计是想敏捷晾干，可这如瀑的黑发披下来，实在让人压力颇大。

既灵心下一惊：“这雨已下了半个月？”

心下已定，再看那落拓闲逛的脚丫子，就如何看如何像挑衅，几次料定了这人间人拿它没辙。

不再同大水较量，既灵优哉向后靠到木盆边沿，然后长长舒口气，偷得半晌安逸。

“那倒不是，也有雨停的时候，但太少了，并且天底子不晴，转天就持续下。”

别说妖，连个山猫野兽她都没守来！

不过槐树，倒与这三种的报酬截然分歧。其树冠阴暗，向来是人们心仪的乘凉之所，而自前朝起，宫廷中有了尊槐的风习，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焉，这阵风从庙堂刮到官方，畴前朝刮到本朝，愈演愈烈，槐树竟垂垂成了吉利树，寄意家宅繁华封官进爵。

“对。”小二煞有介事点头，仿佛他早已看破本相，“每到发大水的夜里，就能闻声婴儿哭泣，必定是哪个往死在护城河里的婴孩成了水鬼，返来找人索命了。”

既灵盘腿坐在大堂中心的木桌上，桌面约四尺见方，坐着既灵一个小女人绰绰不足。她已把长发利落束起，乍看倒像个少年郎，眉宇间不复下午投宿时的活泼调皮，已尽是严厉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