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别师下山[第2页/共2页]

寒来暑往，我在孤绝山中居住十年，却不时不敢健忘这灭门的血海深仇。

我纵使武功再高，也难敌万人。不然，我师父何不早取了他的首级？

我不但要杀了火禄及，还要夺了他火家的天下！

三人逦迤下山，到了山脚下，早已有备好的马车等待在那边。师姐驾车，我和奶娘坐进车厢里。

应是刮地又一层。

我望着师父拜别的方向，深深拜了三拜，转过甚朝山下走去。

我晓得师父向来推行“杀人须杀死，救人须救彻”的铁律，若要杀人，即便追踪万里，耗时数载，也要将其杀死。如果救人，也必当不畏艰险，竭尽所能，定要保其无虞。

十载相守一朝分离，铁石人也动心肠。我抢近拜倒，叫一声师父，声音早带了哽咽。

阿初听了，鼓掌笑道：“公然公然！”

奶娘一边拭泪，一边扶我起家。

我再拜起家，见师父并无回身之意，只好说了声：“吾师千万保重。”方同奶娘及师姐下山去。

“蜜斯，我们往那里走？”师姐问道。

“师父她白叟家叫你畴昔。”师姐将茶杯放在桌上，她只说这一句我天然明白该是向师父告别的时候了。

祝毕，再三叩首。

双亲忠而见疑，众亲无辜受戮，仇人信而遭难，皆因昏君无道。

说完起家，一声清啸，隐没于山间。

我把笔墨放归去，低声奉告她：“我说这里的天比别的处所高是因为这狗官将炉城的地盘硬生生刮去了一层，是在骂他贪得无厌鱼肉百姓呐。”

我点头：“不要心急，现在才下山，最好别惹出事端。这几小我虽惫赖，但毕竟是小喽啰，不值我们脱手。”

我忙避在一边，向师父要求：“我和师姐同在师父门下，十年姐妹相称，如何能分主仆？”

愿在天之灵保佑，他日必高建庙堂，迎灵以往，万世歆享！

我晓得这鱼肠剑为当年专诸刺王僚所用，宽不满一指，长不过七寸，薄如片纸，锋利非常。师父以此相赠，足见爱我至深。

我深吸一口气，顿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但既然挑选了承担，就绝会不畏缩。想到这里，莞尔一笑，对阿初和奶娘说：“我们固然入不得城，也别缺了礼数。就送这狗官一首诗吧，临时拿他寻个高兴。”

“人早就杀了，不过路上又救了一对母子，把她们送回灶县花了些时候。”师姐将茶水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说。

纵使粉身碎骨，毫不退悔！

十载寒暑，女儿无时或忘，今已长成，必当报此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