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容[第1页/共1页]

暮烟摇点头，“没传闻啊。”

“那女人可见过段煦真容？”那大婶子又问道，却好似并不等着她们答复，自顾自地持续道，“那但是个天上有地上无的佳公子，只是可惜啊。可惜他好端端的画谁不好，恰好去画阿谁夏紫瑛。你们晓得么，他就是死在夏紫瑛的画像上的，真是可惜啊。”大婶子啧啧啧可惜着，全然不顾暮烟和紫瑛的神采，又絮干脆叨地说了很多，直到那丧仪步队行的无影无踪才作罢。

紫瑛也为此略站了站，极小声地贴着暮烟的耳边问道，“如何了，哪个权贵家里出的丧事么？”

紫瑛仓猝忙地追着那面纱跑，面纱却朝着夏府的方向飞得极快。彼时，段煦恰好立在夏府门前，传闻是特地去为夏榴月作画的，看那模样像是已然画好了，方才出府来。偏巧，这面纱落在段煦的跟前，他见了紫瑛，竟极有风采地躬身拾起，然后走向紫瑛，亲身双手奉上。

暮烟闻言，侧目去看紫瑛，紫瑛点点头，低声道，“倒是有幸见过他几幅佳作，的确是名不虚传，万中无一的好画。”

紫瑛想暮烟言之有理，遂抽了一条淡紫的丝帕蒙了半张脸，只暴露一双眼睛，灵动得好像净水拂过的猫眼石，莹透动听。暮烟遂扶着紫瑛有模有样地出了门前，号召那老头来，买了一碗麦芽糖，正心对劲足地要归去，却又闻声极哀婉的吹吹打打之音遥遥而来，还异化着哭声炮声不竭。

紫瑛如此想来，心中极空落，极愁闷，像是一场雨要下不下的，梗着难受。暮烟见紫瑛如此描述，自是感同身受，不便多说，便携着紫瑛往别院里走。

紫瑛一时也有些发怔，傻傻地接过面纱，也忘了蒙上。就听着段煦操着极暖和的腔调，问她道，“敢问女人也是夏府中人？”然后，又是难堪一笑，忙不迭地补道，“鄙人冒昧，鄙人乃是御用画师段煦，不知可否请女人见教芳名？”

紫瑛倒是极精炼地应道，“夏紫瑛。”然后连谢都没有一句，便急仓促地跑了。当时候，她便有一种心态，决不能在夏府门前被谁瞅见了，决不能。故而，非常失礼。她想段煦早该将她忘了，却未曾想段煦竟为她作了画，还死在了这幅画上。

段煦这一笑，好像东风下的杏云，温温轻柔，软软绵绵地仿佛化了民气。

紫瑛立在那处，望着垂垂空荡的街头，只感觉方才那位扶灵的女人哭得撕心裂肺，也一样撕了她的心，裂了她的肺。如果叫真起来，她和段煦算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便是上一回她蒙着面纱出来买麦芽糖的时候，因为太急，面纱没有蒙好，风一吹便飘远了。

-本章结束-

中间一名大婶子凑过来，拉着暮烟的手，殷勤道，“如何，你这个小女人还不晓得啊。哎呦，皇都里的女人一大半都哭岔气了。你竟还不晓得啊，阿谁年青有为的第一画师段煦，你可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