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行 三[第1页/共2页]

“哟，这是谁家小闺女儿？”

“那我也要去听！”

雷芳到了长辈面前多少端方了些，朝我师公施礼：“雷芳见过纪前辈。纪前辈，白宛夫人如何没有来？”

“爷爷！”

多说两个字舌头会长疔啊？

“女人吃好了？”他端了杯茶出去，一边把碗碟再收进食盒里：“女人如果闷了，就去我们女人屋里坐一坐玩一会儿。”

我也只能腹诽一下，雷家庄极大，墙高院深，阶阔堂齐，和青鸾夫人那边大不一样。这里人也多，就算不说话不出声，走动时候做事时候也有股子人气，显得比青鸾庄热烈。

我被她扯着朝前赶，这雷女人边幅清秀，但是力量实大得可骇，她拉着我一只手跑，我觉到手腕上跟上了个铁箍似，脚底是不由自主被她拉着跑。

她倒不见外，把盒子放桌上，翻开盒盖，内里整齐码着两样点心，一股芝麻糖香气屋里满盈开来。

“你这丫头毛毛撞撞，还不见过纪前辈？”

我有点无法，不过既然人家家里，也就客随主便吧。

“刚才庄主差人来请大女人去半山亭了。”

远远能瞥见高处有一个亭子，灯火模糊。雷芳跑得极，不过转眼间工夫就到了亭子下头，这亭子一半建山岩上，一半是悬空水面上，还没出来，我就闻到一股清冽酒香。

“徒孙。”

“大女人这会儿不房里。”

“哎呀，你吃过了，我还带了点心来呢。”

“哎呀，你还会画画儿，”她捧着纸细细看：“这就是白宛夫人？可真是个美人儿啊。怪不得……”

“两位，就住您东边院子。”

大师端五乐，多插艾草，多吃粽子，乐过节！

雷庄主笑容满面，和冰人师公毫不是一起人。我本为感觉冰人朋友必定也是冷冰冰，没想到全不是那么回事儿。雷庄主笑得象弥勒佛似，满面红光，还长着一个大肚子，衣衿都撑裂了。

他倒挺敏捷，没一会儿就提了个食盒来，里头有点心和汤，都还热着。我掰了点心泡汤里，吃得倒香。他也没分开，就一边儿等着我吃完了好收碗碟。

“嗯。”

我客气了一下：“雷芳姐姐。”

雷庄主笑呵呵，脸比白日显得还红。我师公一袭白袍，只是眼睛显得比白日亮了一些深了一些，倒看不出来喝了酒。一旁侍立是个边幅秀美少女，十四五岁年纪，恰是豆蔻韶华，不消猜也晓得她必然是雷芳姐姐。

雷芳嘟起嘴：“如何只请大姐姐？”

“你可别谦善，我看这画就好，比我家里挂那些甚么丹青都好。你放心，我不让你白画。”她很豪气地一挥手：“我那儿好吃好玩你管挑，咱俩换。”她急不成待地把腰间荷包解下来，给我看里头东西：“你看这个小玉猴儿好不好？你喜好不喜好？”

“真是个聪明丫头。”雷庄主还很慈爱状伸手摸我头，摸得我一身恶寒。如何说我心机春秋毕竟不是五岁啊。

“我叫齐笙，五岁多了。二女人你呢？”

雷芳终究松开了我手，踩着石阶上了亭子。我转了两动手腕，也只能跟背面走了畴昔。

看着天都黑了，我肚子也饿了，但是却没人来给我送饭。

“她去哪儿了？”

“你是纪前辈徒孙吗？那你徒弟就是白宛夫人了？”

那位二女人看起来七八岁模样，皮肤白净，眼睛水汪汪，端着一个小盒子排闼出去。

她笑了，又忙着追了一句：“对了，把我姐也画上。你还没见她吧？我领你去，我姐姐长得可比我都雅，她也必定会喜好你。”

“我可不图你谢礼，你要不感觉我画得粗，那我就给你画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