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旧闻 五[第2页/共2页]

“坐吧。”

我的手一顿，把药碗放下。

是的，相见与分袂一样艰巨。都城离万华山那样远，即便写信，一去一回也要近一个月的时候。

“我们能不能在都城过年？”

巫真却问闵道：“你手里这提的甚么啊？”

闵道此人真是细心体贴――不但长相清秀，态度斯文，还这么温存殷勤，到处体贴……我再一次肯定他不是女扮男装以后，也只能感慨此人必然是错投了胎，没天生个女儿身实在是可惜得很。

她唉声感喟地起床，我倒是神清气爽，起来梳洗过，喝了药，姚黄出去讲：“巫宁女人，内里有位文飞文公子求见。”

两位？另有谁？

她垂下头，轻声说：“那……如果归去。你身材能行么？另有，归去了，你和文飞要再见面。就不轻易了。”

随即我就明白过来，同文飞一前一掉队门来的阿谁少年，一抬眼便暴露内疚，又由衷的笑容来。

我怔了下，随即脸上发红：“你胡说甚么呀……”

“这是甚么？”

我悄悄点头：“过了年雪也一定就会化，我们在白家毕竟是做客，在人家家中过年，毕竟分歧适。”

“咦？你们如何一起来了？”

我觉得巫真会说出她真正的来由来。但她游移了一下，却说：“都城这里过年热烈得紧，再说，这些天又是冰又是雪，归去的路难走，不如过了年再走？”

我醒的时候，身边传来一声含混的呢喃：“唔？天亮了？”

姚黄端茶上来，我们就着茶水咀嚼闵道带来的点心，我极喜好那兔儿糕，托在手里，标致精美得让人舍不得下嘴。里头的馅儿清甜爽口，一点儿都不腻。文飞这么半晌都没脱手，我轻声问：“你如何了？”

“已经好了，本来也没有甚么大碍，大抵是累了些，又着了凉。”我轻声问：“那天我们走时没能见着月姨，她身子如何样？”

“嗯？”

这白兔豆沙糕中间的一格，更是让人想笑――一排码得整整齐齐的元宝，那叫一个金灿灿黄澄澄，比真的金元宝也不差多少。

“你说……人长大了。是不是就有这么多的烦恼？小时候的日子多欢愉，不冷不饿，整天嘻嘻哈哈的过。但是长大了以后，想的事情越来越多，欢愉的时候也越来越少。如果不消长大，就好了。”

悄悄地过了一会儿，巫真小声喊了声：“巫宁。”

下一层里则是各式女孩儿们喜好的零嘴，桃脯，杏脯，松子仁儿，金桔饼，闵道小声解释：“巫宁女人如果服药嫌苦，能够就些果脯。”他踌躇了一下，从袖中又摸出一个圆胖胖的矮瓷罐儿来。

“如何？”

“巫宁？”

她头上用的茉莉花头油香喷喷的，芬芳芳香，倒冲淡了一向满盈在屋里的药气。闭上眼，屋里暖融融的，闭上眼，感受仿佛已经到了茉莉花开放的季候。

“是……兔儿糕……”闵道很难为情，头都要低到衣领内里去了。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