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船 一[第2页/共2页]

他背着光，我没有看清他脸。

我徐行走到窗边再朝外看。内里还是空寂，没甚么影子，也没有了刚才声音。

风俄然变大，桌上蜡烛火苗被吹得颤栗起来，我伸手去护，但是蜡烛已经燃到了头，烛芯一歪倒进了那滩烛泪中燃烧了，舱里顿时一团乌黑。

俄然间有只冷冰冰手按我手背上，我骇得满身一抖，昂首却瞥见师公。站窗子内里，神情冷酷地看着我。

仿佛它是我与宿世一个媒介，是我能寻觅到畴火线索和钥匙。

这条惊雁楼大船象是一座浮水面上楼阁。舱里亮起星星点点灯光，这光隐湖下水烟里，映水面上，我转过甚，船头挂灯笼被风吹得扭捏不定，灯影幢幢，站灯下黑衣人，脸上忽明忽暗。

我怔了一下，杯里水已经倒满了，溢了出来，我仓猝放下茶壶。

“这是哪儿？”

我拿帕子擦桌上溢流茶水，师公排闼出去，夜风一刹时变大了，风声里仿佛有人哭泣抽泣。我从窗子朝外看了一眼，师公身影已经消逝走廊那一端，内里暗沉沉，只能听到下方水响，却甚么也看不见。

师公去了以后就没闻声旁动静。四周静得象是……象是这湖上这船上只剩下了我一小我似，太静了，风声水声仿佛都变得悠远了，我看着桌上蜡烛，烛泪已经淌了一滩。风里湿意很重，我坐了一会儿，又探头朝外看，还是甚么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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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公？”

师公手指腾空点了一下，屋里青光一闪，又变得敞亮起来。

玉轮又从云里钻了出来，照得湖面上仿佛有一层淡淡银色雾。

睡陌生人船上，总感觉内心有些不结壮。

师公脸上看不出甚么神采，我谨慎地问：“您再喝杯水吧？”

师公坐帘子内里，仿佛把玩茶杯，固然他态度冷酷，但是望着他身影，我内心仿佛也能结壮些。

我想起来了。

“出来睡。”

我和衣卧下，没吹熄灯火。

心中莫名一惊，我手脚挣动着，一下展开了眼睛。背上出了些汗，冷涔涔，余悸未消。

我循声而去，穿过一条小径，两旁开满鲜花。有小我坐窗子里头，认当真真地桌旁写字。我看不清她身形，只感觉窗里坐那人非常熟谙，忍不住又走近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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