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第3页/共4页]
冷水净面,霍临风蓦地精力,边退边说:“那部属辞职。”
容落云接住,向后张望:“贼呢?”
一一应下,甚么话都交代清了。
杜铮为他捶腿,煞是心疼:“少爷,你克日都忙啥?”
达到宫中后,他又牵至知名居,把驴拴在了院中树旁。都拴好了,人还在上头坐着,他拽拽容落云的袖口:“宫主,到家了。”
容落云道:“今晚筹办,明日辰时于冷桑山下施粥放粮,布施哀鸿。”
容落云听话地来接,手指蹭了他的。
少年感激涕零,再三做了包管。
困意渐消,霍临风干脆坐起读书,“擒龙”下一阵为“戏蛟”。
四下忽静,容落云握着一束莲花,竟有些不知所措。他徐行至水缸边,将莲花一朵朵放入,飘散开,荡起淡淡的波纹。
这时水面倒影在笑……
二人朝屋中走,容落云用饭,段怀恪描述城中环境。一番商讨后,决定在山下施粥赈灾,容落云闭门造车多日,说:“也该活动一下,我来安排。”
霍临风心中暗惊,此人那日就大发善心,眼下竟还要施粥赈灾?他盯着对方打量,瞧奇怪似的,一时健忘承诺。容落云叫他看得不安闲,眉头一皱:“你癔症甚么?”
他禀报导:“宫主,都办好了。”
好烦呀,霍临风一掌挥倒对方,藏甚么藏,他还没读完呢。何况唐祯一门已故去十七年,现在谁若认出此书便是他的知己,透露身份也无妨。
段怀恪却为此事而来,说:“城中乞丐日趋增加,凌晨赴约,河边竟躺满了憩息的哀鸿,冷桑山后也有很多人弃尸。”
女童捧着粥碗:“我弟弟埋了,感谢仇人。”环顾四周,她有些沮丧,“另一名仇人在那里,我们寻不到他。”
霍临风说:“跑了。”
少年惊骇道:“祖父将近饿死了,我要给祖父买口吃食。”
霍临风偏着头:“嗯。”
不料,容落云听完反问:“你有没有给他钱买吃的?”
周遭行人停下,对这副惨状群情纷繁,心肠软的乃至掉了眼泪。霍临风煞是无言,如此景象,他不像失主,反倒像抢钱的恶霸。
霍临风扯谎:“宫主貌似瘦了……”
杜铮又问:“为何《孽镜》不藏?!”
霍临风哼唧道:“藏将军府了。”
霍临风指指胸膛:“找我?”待旁人尽入千机堂,他走到容落云的一步外停下,竟有点等候地问,“宫主找我何事?”
容落云挥脱手:“你给小情儿买的扇子。”
霍临风学舌:“初度送花,微微害臊。”他又在献殷勤,又在口是心非地奉迎对方,但是耳后却烫,连额角也跟着沁汗。
“少爷,”杜铮忽生迷惑,“容落云恩赐哀鸿,感受人不坏呀。”
霍临风照实答复:“抓住了,但我放了。”他将详情描述一遍,悄悄头疼,毕竟容落云乃匪首暴徒,恐怕定要取那祖孙性命。
原是一对祖孙,祖父亦面黄肌瘦,仿佛生着病,没走到跟前便昏倒了。少年见状,用极力量爬到老翁身边,用力抱住哭喊。
角落隐有嚎啕,是一垂髫女童,容落云穿行至女童面前,蹲下问:“小女人,你为何悲伤?”
容落云骂道:“女人家的东西,本宫主嫌害臊。”说罢扬长而去。
回到千机堂,杜铮已备好热水布巾,还将卧房清算一番。霍临风呼口气,净面后仰躺在床,又被人服侍的感受仿佛苦尽甘来。
霍临风得令去办,杜铮跟着,主仆俩就近买来些糕饼,一入巷口便被饿狼似的哀鸿掠取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