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第3页/共4页]
霍临风细数,给容落云捉鱼,为容落云揉腿,陪容落云买缸……杜铮听罢,长脸皱巴成短脸,现在这般,今后难不成要给姓容的穿衣喂饭?也忒殷勤了!
他读的书少,那句话如何讲来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陡地放下心,幸亏容落云是男人,非奸非奸,谋取信赖把握根底便好。
如潮世人身后,霍临风高出一截,抱着剑徐行而来。抬眼瞥见容落云负手而立,五日未见竟瘦了些,他率先出声:“宫主,找人吗?”
容落云听话地来接,手指蹭了他的。
霍临风一听,人性大发时采花十数少女,风月场的座上宾,竟会因一把纨扇害臊?的确滑天下之大稽。依他看来,容落云就算勾着肚兜招摇过市,也该是不知羞的。
“摘给我的?”他怔怔地问。
容落云骂道:“女人家的东西,本宫主嫌害臊。”说罢扬长而去。
霍临风得令去办,杜铮跟着,主仆俩就近买来些糕饼,一入巷口便被饿狼似的哀鸿掠取一空。
“少爷,”杜铮忽生迷惑,“容落云恩赐哀鸿,感受人不坏呀。”
如此畴昔五日,不凡宫统统如常,只是容落云整整五日未出知名居。又一日,他沉湎书案纸卷中,自鸡啼至傍晚,竟一刻没分开书房。
容落云“嗯”一声,连句“辛苦”都吝于说。
容落云刚才还乖而有礼,顿时横眉冷眼:“你连戋戋毛贼都抓不住,也配为不凡宫效命?”
这时水面倒影在笑……
段怀恪却为此事而来,说:“城中乞丐日趋增加,凌晨赴约,河边竟躺满了憩息的哀鸿,冷桑山后也有很多人弃尸。”
周遭行人停下,对这副惨状群情纷繁,心肠软的乃至掉了眼泪。霍临风煞是无言,如此景象,他不像失主,反倒像抢钱的恶霸。
他又问:“那你藏着做甚?”
霍临风夺下荷包,一放手,少年不但没有逃窜,反而体力不支颠仆在地。中间有一条窄巷,这时巷中冲出一名老翁,步缓情急地跑来。
瀚州距西乾岭北去三百里,是块富庶的宝地,不过若逢天灾谁也没法。容落云偏头,目光投入窄巷当中,但见成群乞丐于巷中憩息。他踱至巷口瞧得逼真些,男人妇孺,黄口小儿,俱因饥饿而委靡不振。
霍临风心中暗惊,此人那日就大发善心,眼下竟还要施粥赈灾?他盯着对方打量,瞧奇怪似的,一时健忘承诺。容落云叫他看得不安闲,眉头一皱:“你癔症甚么?”
四下忽静,容落云握着一束莲花,竟有些不知所措。他徐行至水缸边,将莲花一朵朵放入,飘散开,荡起淡淡的波纹。
困意渐消,霍临风干脆坐起读书,“擒龙”下一阵为“戏蛟”。
原是一对祖孙,祖父亦面黄肌瘦,仿佛生着病,没走到跟前便昏倒了。少年见状,用极力量爬到老翁身边,用力抱住哭喊。
二人朝屋中走,容落云用饭,段怀恪描述城中环境。一番商讨后,决定在山下施粥赈灾,容落云闭门造车多日,说:“也该活动一下,我来安排。”
他负手晃晃,催对方接住。
天气已晚,合该各回各家。
容落云说:“找到了。”
段怀恪拎来晚餐,说:“你饿着不吃,好歹喂喂驴啊。”
容落云纵身飞掠,吃紧扑至对方身前,擒肩拽臂,将霍临风一把掰了畴昔。霍临风背对他,身后两手攥着一束莲花,有盛开的,有含苞的,一股子暗香。
那日心上人,现在小情儿,今后大抵连“姘头”都说得出。霍临风一把接过,冲对方鬓边猛地扇了扇,道:“这么标致的物件儿,扭捏藏着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