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第2页/共3页]
陆准目不转睛,仿佛在看一座打斗的金山,时而拍掌喝采,时而高唤“阮郎”。跟着阮倪使出绝招“银钩毕命”,他奔至鼓前亲身伐鼓助势。
刁玉良欣喜若狂:“――杜仲大胜!杜仲大胜!”
雨是寅时停的,风倒吹了一夜。
咕咚!容落云将半大孩子踹远,裹紧被子坐起家来。刁玉良连滚带爬扑回:“二哥,叫我暖暖!”挤上榻,二人挨坐,他摊手献宝,“瞧,繁华经。”
陡地,鼓声震天而缥缈,容落云竟运了真气敲击,其声远传数里。霍临风顿时对劲:“一起上。”说罢不平者簇拥袭来,决明剑寒光闪动,杀得四方落败。
容落云终究抬眸,静观半晌,被对方的剑法紧紧吸引。仅十招,几次利用却无人能破,精绝拔群。目光沿着薄刃轻移,大手,劲腰,一晃到脸上,直观对方的神态。
刁玉良问:“你的武功与邹林比如何?”
现在的知名居暗着,容落云一进门,梁上喜鹊便叫喊不断。他暗叨一句“吵人东西”,却啾几口,到廊下抬头逗弄。
灰尘落定,人潮一寸寸散开,非常鼎沸。霍临风收了剑,踱到边沿距伐鼓台很近,刚好平视容落云的衣摆。他仰起面:“谢宫主为我伐鼓。”
明日将决出三位胜者归入不凡宫,再历宫内四关,拔得头筹便为一等大弟子。容落云叨念“拔得头筹”四字,那人闪现,隔着烟雨影影绰绰。
刁玉良翻了翻:“大哥也下注了,三百两,邹林。”
一张小册,外皮未写项目,里头阖宫弟子齐备,还登记着银两。容落云夺下细看,本来此为场外赌局,赌的是比武大会的胜者。
昏沉之际,浸了雨水的碎石叫人踩得咯吱响,紧接着一声“二哥”传入,音色稍稍稚嫩。刁玉良将伞一收,跑出去,脱了鞋便往榻上拱。
“那小牲口嫌我们臭呢。”弟子笑骂,“哪天叼了知名居的鸟儿,看它还清闲。”
如果平时,刁玉良定痛骂猖獗,可眼下压着雪花银,只得扭头向容落云祈求。世人屏气儿,猜想容落云将如何发作,谁料,容落云悄悄搁下玉连环,掠至鼓前,握槌敲梆,当即击出一串声响。
容落云寻到陆准,压阮倪,下注三千两。怪不得阖宫弟子参与,若陆准一输,三千两可有得分。“二哥,”刁玉良晃他,“我冲突好久,你帮我压一个?”
“腥死人了,黏糊糊的……”弟子们私语,搭手往木板车上抬尸。雨蛮下一天,这会儿将停未停,有人啐道:“冲冲手都不成,熏死老子!”
容落云本低着头,闻声抬眸一笑,想到三千两押在阮倪身上,可不比心肝肉更要紧?这时刁玉良冒出来,奉上小册:“二哥,那人叫杜仲。”
房中静得民气慌,他背靠桶沿拂水,将将弄出点动静。不待水凉便出,穿上小裤里衣,抱条锦被掂只丝枕,到窗前小榻上睡觉。
山猫中招,没扑到鸽子便翻滚在地,嘶叫了整整半柱香的工夫。信鸽入笼,容落云慢腾腾走出来,哈腰探手覆上山猫的后颈,运巧劲儿一捋,山猫顿时仓惶地蹿了。
容落云悄悄跟着念,杜仲……其味甘,其性温,不知是否人如其名。
霍临风牵缰绑马,及至树下,一人竟野猴似的蹿上马背。他实在一惊,看清是刁玉良后惊奇更甚。刁玉良手抚马鬃:“你叫甚么?”
刁玉良不甚放心,知名小卒?却又不好明拒:“二哥,我就三十两,你帮我好好选哪。”
这一日刀光剑影,在外充得凌厉,实在可真累呀……
亲热几句,陆准将鼓槌一扔,返回座上观战。比试者还余十三人,一道黛色身影从天而降,落实旋身,乃昨日崭露头角的新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