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进宫 (8)[第4页/共4页]
姜沉鱼凝睇着她,每个字都说得很慢:“皇后,连鱼类尚知为籽求生,更何况人?你,真的甚么欲望都没有了吗?”
姜画月急道:“我怎能少安毋躁?你这是如何了?常日里最不肯趟浑水的人就是你,今儿个怎的变得如此主动,非要把事往自个儿身上揽呢?”
“谁?”
薛茗闭上了眼睛,胸口起伏不定。
昭鸾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表姐,我晓得你刻苦了,这里这么冷,你穿这么点,你的手好冷……我带了你最爱吃的桂花莲藕羹和松子香糕,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老哭,一哭,你就用这些吃的哄我……表姐,你说话呀,你不要不睬阿鸾,阿鸾晓得皇兄对不起你,但是请你不要连带着我一起恨,表姐……”说着,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大哭起来。
昭鸾急声道:“我统统都听两位姐姐的!”
公然,薛茗固然还是不说话,但目光一闪,也变得哀痛了。
两盏灯笼高悬于雕梁之上,一盏已被风吹破,另一盏的绳索断了一根,歪歪地垂在那边,被风一吹,摇摇摆晃,也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姜沉鱼轻柔地打断她道:“薛氏是薛氏,皇后是皇后,皇上分得清楚的。”
一盏孤灯淡淡地辉映着室内的统统,薛茗坐在灯旁正在参佛,低眉敛目仿若老衲入定,竟对她们的突入毫无反应。
薛茗重重一颤。
“表姐,我在呢!”
薛茗的手愣住了,怔怔地望着阿谁木鱼,仿佛痴了普通。昭鸾还待说话,姜沉鱼一拉她的手,表示她不要出声,因为现在薛茗内心必定在停止着一番狠恶的思惟斗争,成败就在她的一念之间,旁人如果多言,恐怕反而会起到反结果。
姜画月极力让本身安静下来,道:“这话如何说?”
昭鸾泪汪汪地望着她,哽咽道:“我想去乾西宫看皇嫂……”
“沉鱼只是一介女流,不会说甚么大事理。只不过前阵子瞥见一件事,很有感悟,现在说出来,与皇后一起分享吧。”她换了另一种口气,缓缓道,“沉鱼一次路过厨房,见厨娘在烧鱼,滚沸的油锅里,活鳝丢下去,全都挣扎了没几下就死了,唯独此中一条,冒死地弓起家子,迟迟没死。厨娘感觉奇特,捞起来剖腹一看,本来,那条鳝鱼腹内有籽。它为了庇护本身的孩子,以是才那样冒死地病笃挣扎。”
参天树木冷落,叶子俱已掉光了,廊前的杂草因寒冬的原因,全都变成了枯黄色,景色一片荒凉。
姜画月一呆,为莫非:“公主,你晓得皇上很忌讳这个……”
姜沉鱼悄悄一叹,低声道:“或许只不过是因为我晓得,我们已经人在局中身不由己了。如不抵挡,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