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子―大年三十[第2页/共2页]

程自主站在客房檐下，粗着嗓门说道：“二弟，大哥已把炮仗放在院里了。我这会儿面前有点儿晃，你去点引信吧！”

到第三瓶茅台酒瓶底儿朝天时，程自主瞪着眼睛，满脸通红隧道：“阿爸，我、我我真服了小强。”说完就往炕下溜去。

程自强的老婆叶倩文素知丈夫的酒量，她看着炕上的程自强，柔声说：“强子，你也少喝点吧。你瞧阿爸早不喝了，你和大哥都不要喝高了。”

炕下围着阿妈董兰英坐在真皮沙发上的俩儿媳妇和俩孙子，则一边咀嚼着大理石茶几上的各色小吃，一边兴高采烈地旁观着电视里正在直播的《春节联欢晚会》。

叶倩文明显没有睡醒，她复又闭上眼睛，道：“那我再眯会儿吧。你过会来叫我。”

屋里的一众长幼人儿齐声喝彩道：“好啊，大师一起放炮看烟花走。”

程自强回声说道：“好嘞，大师都站在檐上，看看本年的烟花标致不标致？”

手脚敏捷地穿好衣服，程自强悄悄地翻开房门来到院中，从客房檐下拧了一件三十六响的冲天炮，走出院门陪着阿爸程福海放起“迎春炮”来。

董兰英一手揽着程自主的儿子、大孙子程成的腰，一手揽着程自强的儿子、二孙子程功的肩膀，笑嘻嘻地看了一眼炕上坐着的父子俩，说道：“你阿爸，仿佛也说过如许的话哩。”

叶倩文长长的黑发轻柔地铺在洁净的枕头上，一方端庄饱满的瓜子脸此时更显精美耐看。她的双眼紧闭，眉毛又弯又细；她的鼻梁小巧小巧，嘴唇微翘；她的呼吸均匀，睡态宁静，显得非常慵懒和满足。

看着叶倩文的这个状况，程自强俄然想起远在省会的另一个女人一张面庞姣好的脸来。不知现在的她和阿谁活泼敬爱的小宝贝，现在干些甚么呢？

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侧脸瞥见窗帘内里仍然黑乎乎的天空，这才想起明天是大年月朔。

程自强与叶倩文对望一眼，他眼里一时之间有些昏黄，笑眯眯地说道：“没事，我们老王家天生有着消化酒的天禀，你就不消担忧了。”

大嫂宋娟见程自主下炕，从沙发上走过来哈腰替程自主穿了皮鞋，一手扶了程自主的右手，一手揽着程自主的腰往客房外走。临出门时扭头她朝程自强浅笑着说道：“二弟，瞧你！又把你大哥喝高了。”

三声惊天动地的爆仗声，把程自强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正在入迷，只听叶倩文俄然展开眼睛嘟哝说：“强子，你如何没睡觉，天亮了吗？”

但当他开了一瓶茅台酒后，木工出身的阿爸程福海，却兴趣勃勃地伸出充满青筋的右手，要与他和大哥俩一一划拳喝酒。程自强顷刻被一种浓浓的亲情包裹了。

“嗵――嗵――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