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着迷[第1页/共3页]

“打仔洪”也立即看出确切是有不当，那“火麻仁”完整跟平常相异，神采古怪，微微暴露笑容，只是看着“水云仙”中间的阿谁“花艇阿姑”，一面就走了畴昔。此时“鬼仔谭”也瞥见了“火麻仁”，不觉有些奇特，明显“火麻仁”方才在荔枝林处就昏倒不醒，为何现在却走了过来？忍不住就道：“仁哥，你醒了？”

六七十年前的承平天国起事，搅动半壁天下，江南百万兵器。随之而起的“洪兵大叛逆”，省会“四至公司”中弟子参与起事最多的当数“洪德胜”以及“義合興”，只因为这两至公司实在都是由西江红船弟子所创建。是以这两至公司弟子死难也是最为惨痛，特别是“洪德胜”在清军围攻并火烧禅城“琼花会馆”一役中几近全军淹没。当年此役，两广红船弟子大多数本在广西参与起事，得知会馆被围后，立时前赴后继，从四周八方赶回禅城相救，终被清军设伏，死难者无计其数，连“靓公保”如此妙手都力屈被擒，在珠光街就义。

只听得怪叫两声，那两个斑纹怪人暴跳而起，仿佛是受了甚么大刺激一样，伸出利爪就抓向那十几个武生，速率奇快，看那爪上指甲足有好几寸长，就像是豺狼猛兽的前爪普通，转刹时就能将血肉之躯撕个粉碎。“鬼仔谭”到现在总算明白到“猪油顺”口中提到的“公乐平”梨园在四会山区遭到莫名殛毙，为何梨园中浩繁洪拳永春妙手却在戋戋几个怪人部下伤亡惨痛，只因为当年那几个怪人同今晚的这几个都是“虎神打”！的确就是与猛兽无非常，除非是有重火器在手，不然近战突袭之下的确就是鱼肉在俎。

正在热烈处，一阵如有若无、像是鬼怪低诉普通的女子歌声入耳飘了出去，“鬼仔谭”本来热血沸腾之际立即就像是北风入骨一样，打了个冷颤。他循声看去，却瞥见在另一边的那“水云仙”正舞动起水袖，“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那声音轻灵跳动，如泣如诉，说不出的哀怨动听，唱的恰是那首幽远苦楚、闻者动容的“客途秋恨”。而本来一向站在她身边的阿谁“大花面”却已经又变成了个姿容素净的陈塘南“花艇”阿姑。

此时黄威水又再低声吟唱起来，“鬼仔谭”竖起耳朵留意听去，黄威水这番吟唱真的就仿佛是那些大戏名家演唱的调子普通无异，倒是缥缥缈缈、顿挫顿挫，又像是从天别传来一样，非常好听，并且谛听下去和当晚“猪油顺”在珠光街用来吓退那怪人的大戏歌声竟是异曲同工。

这一阵大戏吟唱实在是说不出的令人沉迷，“鬼仔谭”只是聚精会神听了两下，不由得神识又再次恍忽起来。一昂首却瞥见的是面前站着数十人一概短巾裹头，脸上满是纹眉“开面”的大戏脸妆，身穿武生戏袍，均是手执兵刃。为首一个特别惹人谛视，身穿一件元帅靠袍，背后插着四枝帅旗，头上戴着的是一顶紫金冠，活脱脱是一个正印武生，英姿勃勃、神威凛冽。

“火麻仁”却对他不闻不问，只是持续向着阿谁“花艇阿姑”而去。黄威水固然甚少到得沙基，倒是认得“火麻仁”，刚想出声，此时那“花艇阿姑”只是对着“火麻仁”娇媚一笑，“火麻仁”神采一变，俄然伸手就去抢黄威海员中的帅旗。他这一下只电光火石一瞬，冷不及防，黄威水先前从“大花面”手上抢旗一样是出其不料、攻敌不备，现在轮到他本身，饶是他技艺高强，却被“火麻仁”伸手抢去帅旗。

这个时候锣鼓点声中还不竭传来一阵阵既像是大戏的唱声又像是低声念诵的咒语。那两个怪人神采开端大变，浑身的斑纹、体毛开端排泄有血，垂垂开端有些手软，眼看就要软倒在地。那穿元帅靠袍的正印武生大声叫道：“‘虎神打’残害无辜、助纣为虐、互助清军。本日我洪胜弟子，得洪英祖师臂助，以‘请神咒’诛灭妖邪！”众武生齐发一声喊，“鬼仔谭”却一眼瞥见这元帅靠袍的武生的正面，鲜明就是先前他幻觉所见的阿谁“文王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