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故事[第1页/共3页]
石敲声不知怎的略红了脸。平时他对青衣极其恭敬,却连青衣的面也见不到,此时被他嘉奖,一时候竟有些找不着北。
计青岩是得道高人,情愿一辈子高风亮节孤家寡人,守着个棋盘过一辈子,莫非也不答应别人说些风花雪月么?
夙城的倡寮各有气势,有皇权贵气的,有南朝风情的,有世家风采的,也有仙家气度的。而忘尘台恰是个凡人莫及的和顺之乡,奉侍恩客的都是厌思这等不似生在人间的女子。
“莫非说是有很多魂修分离在各地,夙城里有人想要这些恩客死,把名字传散开来了?”
关灵道赶紧点头,暗中向着石敲声使了个眼色,石敲声一时候反应不过来,白痴似的站在街上,皱着眉看关灵道挤眉弄眼:“你要我做甚么?”
石敲声抬高了嗓子,在关灵道耳边道:“你不是会操琴么?做她的琴师,说不定早早地能把动静密查出来。”
这些人死时离夙城已经起码在百里以外,夙城的魂修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杀不死他们。
青衣比划动手势:如此便说定了。
夙城入夜以后才开端热烈,早上却静悄悄的像座死城。寒冬的凌晨下起了小雪,在这座死城某个茶馆的雅间里,一声不吭地坐了四个面色凝重的人。
青衣微微点头,比划道:敲声说得一点不错。
关灵道心内里有些不是滋味,扁了扁嘴。计青岩配夙城花魁,真是再好不过。
关灵道听了不语。厌思竟然在找琴师?
夏季的入夜得早,即便到了入暮时分,逐步起了星星点点的灯,闹街上的人还是寥寥无几。计青岩几个正在冷冷僻清的街上转悠,一个男人俄然间从中间的酒楼里被人推出来,踉踉跄跄跌落在地上,屋里有个风味犹存的女子站在两个提着棍子的男人中间,掐着腰骂道:“不会操琴就别滥竽充数,我家厌思明天要选花魁,就你这等本领还想混饭吃?”
石敲声低声道:“每月十五选花魁,明日便是摘花之夜,错过此主要等一个月。”
“从倡寮里抓个花魁出来,不知要轰动多少人,如果问不出呢,打草惊蛇?”石敲声如有所思,“要么把花魁抓出来,要么就得做她们的入幕之宾――下次的花魁不晓得是甚么人?”
关灵道沉着脸闭上嘴。他要做厌思的琴师,难不成本身上门去说么,那看起来多没面子?这石敲声甚么都好,就是这类事上转不过来。
这么说来,夙城一年就有十二个花魁,那么刚才所想的便不对了,因为妒忌而杀人的启事更是微乎其微。
关灵道好脾气地敲了拍门,未几时内里传来咚咚的跑步声,门一开,暴露一个小女孩的脸,青涩地笑着:“客长要等等,我们还没开呢。”
“花魁是如何选的?”计青岩问。
计青岩看着他没说话,看似无动于衷,却不知怎的叫人感觉比平常更冷酷些。
青衣点点头。
关灵道进了忘尘台,门关上,静悄悄的好久没甚么动静。未几时只见刚才那小女人跑出来:“关公子留下来做琴师了,让我来跟各位说一声。”
“你们的琴师断了手,还挑三拣四,明天让她本身跳舞算了!”男人气急废弛地站起来,“谁不是混口饭吃,这么欺负人!”
计青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懂甚么叫枕边风?”
夙城坐落在南朝中南,离它不到三十里的云溪岭,便是南朝世家卢氏的地点之地。这里本是个小城,地理位置却得天独厚,是两条水路交汇之处,来往过客络绎不断,固然风景、出产甚么都没有,却独占一条南北大街,倡寮、赌场无所不全,是来往商旅吃苦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