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生[第2页/共3页]
中秋以后,孟文才带着孟初云返回西宁国,临行前,孟文才向周慧帝递交一封卫文帝的亲笔手札。
碧瑶夫人皱眉道:“宫里也有梵刹,你想为母尽孝,只要情意到了就成,不必出宫折腾。大寒天的,着了风寒可不好。”
扑扑簌簌,大雪接连下了好几天。
崔泠为她立了个牌位,写的是亡妻崔薛氏。
崔泠的姓,配不上她。
主仆相顾无言,心机各别。
一个尾大不掉,一个根底不稳。
卫文帝已经向周慧帝表示,预备接卫康返国接任太子之位。
薛寄素在寺内为早逝的钱妃誊写经文,趁便为孤苦不幸的太薇公主立了个衣冠冢――但愿她们母女能在地下团聚。
小个子少年顺着他脚掌的方向跌倒在地,在雪地上翻滚一阵,重又爬起来,缩手缩脚,躲到人群当中去了。
迟早都是要搬走的,早搬和晚搬不差甚么,周慧帝大笔一挥,准了太傅的请奏。
不但没有知己,还又笨又蠢,当着我们南吴人的面,诽谤我们的皇室,哼哼,傻子都比你夺目!
“如何,难不成连这质子府的下人都看不上本王了,巴巴的如何又把阿谁小杂种拨到跟前伏侍?上回他摔碎本王敬爱的砚台,本王还没找他算账呢!”
宝禅寺是皇家寺院,碧瓦朱甍,华贵万千,连佛像都带了几分繁华气。
卫康听不见主子们的腹诽,只当他们也附和本身的话,顿时火气烧得更旺:“气死本王了,等本王回到西宁国,登上王位,必然要叫南吴国人瞧瞧本王的短长!”
晓得庄王不是新帝卫泽以后,薛寄素对他不再有甚么顾忌之心。
眨眼间到了除夕,薛寄素一早素衣素服,走到椒房殿外,求碧瑶夫人准予她出宫三日,她想要亲身去宝禅寺祭拜亡母财氏。
直到腊月十八那天,傅容在百花宫外哭了大半天,哭得碧瑶夫人都过来安慰她,周双君才放下身材,同傅容和好。
薛寄素轻车简行,只带了几个新近收伏的亲信,冒着风雪酷寒,踏入深山当中。
碧瑶夫人见她情意已定,只得道:“这孩子,大过年的,如何想一出是一出?”
不过上辈子薛寄素在京师飘摇多年,始终未曾见崔、孟两家分裂。
薛寄素冷静垂泪。
不过气也不能白受。
看在这傻小子命不久矣的份上,中秋夜宴的那一杯冷酒,薛寄素就反面他计算了。
西宁国的朝堂临时是一派平和安好,薛寄素另偶然候,不必操之过急。
她总算明白为甚么孟家人会找到庄王了。必定是崔泠暗中留了一手,拿庄王做幌子,用心把孟家人的视野转移到庄王身上,他恰好暗中寻觅卫泽。
公然,等宫人们在一旁说了一大堆赞语,夸碧瑶夫人贤能淑德,对庶出公主如同亲生普通,堪为后宫榜样以后,碧瑶夫人过足了瘾,便挥挥手:“罢了,难为你孝心诚,随你去吧,不然你这个年也过得不安生。”
薛寄素晓得碧瑶夫人喜幸亏人前扮演一个宽和漂亮的慈母,只要她装出一副不幸相,碧瑶夫人唠叨够了,让下人们阿谀几句后,就不会多管她的事。
傅家主子们忍不住一阵荡漾,连眼圈都红了:是他们错怪傅皇后了,傅皇后真是用心良苦!
背着人,薛寄素让亲信寺人阮公公在山上置下一处庄子,改建成祠堂,供奉三百五十八块牌位。
酒保们赶紧一窝蜂冲上来,拽出深陷在雪里的鹿皮靴子,替他重新穿上。
小孩子之间玩闹负气,泼一杯冷酒,不算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