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章巧言令色[第2页/共4页]

兵士很快放行，孔祥挥鞭驱车，沈霓裳收回视野，眼底生出多少猜量。

沈霓裳点点头，同司夫人视野相接，两人同时都看出对方所思同自个儿应是想到了同一处。

穆清冷静行了出去，未有再说半字。

如果有一日司夫人情愿提，她也情愿做阿谁听众。

“好好好……”穆东恒不怒反笑，“不过是个四层魁首便觉着翅膀硬了？去了一趟王都，寻了背景就长本领了？有本领你干脆连我这个爹也不认，出去也莫要报我穆家的名号，你若敢，我倒佩服你有骨气！米家看上你，郡主也看上你，你如果不是我穆东恒的儿子，你当有人会多看你两眼？不告而走，是为不孝，诘责长辈，是为无德，无孝无德——你底子就不配做我穆东恒的儿子！”

一身常服的穆东恒坐在书案后，听完穆清的话后，本就阴霾的神情更是面如墨色，紧紧盯了穆清斯须，下一刻，他一把抓起案上金镇纸就朝穆清砸去：“孝子……给我滚！”

司夫人笑笑，抬步朝外，留给两人说话。

……………

“我但是字字至心，六合可鉴。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比夫人更都雅的女子，天女下凡，一点都不为过。”沈霓裳一笑。

沈思言押送的莫非不是沈家的货色？

沈霓裳朝容苏望了眼，也唤了一声“容大哥”。

穆清转头看了一眼，结识的青砖墙上留下了一处深深的凸起，垂了下眸光，复抬首，他神情安静，眼中一抹执意果断：“我晓得黑楠在父亲手中。我已经问过大哥了，他只用了些许，父亲如果不肯，我愿按时价采办，父亲如果不给，我本日是不会走的。父亲放心，我不会说其他，我会同外祖母和娘舅说，黑楠是我们在山里寻到的。”

穆清的这番反应明显出乎穆东恒的预感，在他眼中，这个儿子一贯脆弱无能，完整不像个男人。

容苏含笑而立，一袭白衣，雪衣无尘，清俊的面庞上笑容清冽暖和。

就在司夫人提及的同时，穆清直直站在穆东恒的书房中，把话说完后就定定望住穆东恒。

穆清俯身下去，以额点地，一动不动。

“没寻到？”沈霓裳问。

沈霓裳想了想：“伴兽族人纯善直接，白大当家恩仇清楚，本性开阔……隆武帝心机周到算得是位明君，米家家主心肠局促偏私，那位还玉郡主心性有些不好，凌家阿谁小女人凌珍天真敬爱，值得一交，另有那位恩侯夫人……”

“伴兽族竟然在十万大山……”司夫人仍然骇怪未消，感喟般道了一句，“我曾听人说过，边族十八各有所长，各有其位。魂族为首，香族为“智者”，这伴兽族则乃是边族中的首要战力，被誉为边族中的‘懦夫’……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同你定下盟约，这位大祭司倒是可贵的勇敢。”

不容于世的惊惧在之前另有人能够分担，但从被嫡亲抛下的那一刻起，统统的惊骇，统统的痛苦，统统的统统，在而后冗长的光阴中，成为了心底永不能愈合也不成碰触的伤口。

翌日，沈霓裳陪司夫人用过早膳，穆清便单独来了。

真真好笑之极……

书案侧的纱灯将穆清的身影在地上拉出一道幽幽长长的影子，跟着烛火跳动，那道影子也微微颤栗，仿佛哀哀哀号。

沈霓裳只能无谈笑笑。

一个月前回，那就是六月二十二日。

沈家大少爷沈思言同一个着缎地长衫的年青男人站在一处，身后跟着两辆载满了货色板车，看模样是正押送货色去船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