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老来变小[第3页/共4页]

福慧耐着性子劝：“……姜大夫说了，老祖宗便忍一忍吧，过几日身子好些了再用。”

这头余老太君见没人行动，一巴掌拍在床边，气哼哼唤福慧：“去同老太爷说，女儿返来了，让他过来见！”

沈霓裳略有些严峻。

不是怕别的，现在间隔太近，万一余老太君伸手来摸，那可就露馅儿了。

“混账！”

喝完便吵着要吃枣泥糕。

这会儿工夫，余老太君仿佛又神智清了然，看着面前的药碗感喟：“都这把年龄了，该走的不该走的都走了，就留我一个……多活少活又能如何呢？”

“孙儿见过祖母。”木临风走到床前存候。

再让余老太君骂下去，不知还会骂出多少更不入耳的。

丫环们相互看了一眼，一个丫环赔笑道：“老祖宗，这恐怕分歧端方……”

“娘放心——”穆清突地接口，眸光星亮非常，看了余老太君一眼，再看向沈霓裳，语声悄悄，“我会待她好，不时好，一世好。”

福慧端了药来让余老太君服用。

沈霓裳徐行行畴昔，余老太君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闪现的腰腹处，神采蓦地暖和下来，伸脱手将沈霓裳拉到她床边坐下。

司夫人坐在一边，只看着沈霓裳笑眯眯。

余老太君死死地捏住司夫人的手不放，便是拍巴掌发脾气也是只用另一只手。

“真的？”余老太君目光核阅地看穆清，似是半信半疑，“你可别傻，男人都是贪婪厌旧的，一时好不算甚么，一世好才是真好，懂么？”

司夫人朝福慧使了个眼色，表示她还是按刚才的体例办。

重新到脚，又从脚到头，打量了半晌才开口：“长得怪俊的……你是何人，为安在我屋里？”

就在此时，外间传来脚步声，世人皆转首望去。

余老太君笑呵呵把住沈霓裳的胳膊，一张白胖老脸笑成了一朵花。

“这…甚么这！还不…快去。”余老太君沉下脸，一口气说了如许多话，有些大喘气。

“过来，让老祖宗看看。”余老太君朝沈霓裳招招手。

沈霓裳眨了下眼，转头看司夫人。

只让丫环将午餐摆在屋子里，让三人在屋顶用膳。

再这般闹下去，三今后的寿宴也别想再办了。

余老太君一把将药碗扫到地上，蹬腿发脾气道：“这个也不准阿谁也不准，活着另有甚意义！”

余老太君朝沈霓裳扯开一抹笑，悄悄拍了拍沈霓裳的胳膊，一抬眼就朝穆清瞪去：“你媳妇儿都吓到了，你也不问问，如何做人相公的？蝶儿还说你好，我看你一点儿都不好！会不会心疼人的？我可先说了，别觉得怀了孩子我就没体例了，你如果待蝶儿不好，看我有没有体例清算你！”

穆清只好再行一礼：“多谢娘既往不咎。”

“搬搬搬，这就搬——”木临风从速出声，回身看向几个丫环，一副家主严肃，“还不快去。”

一干人面面相觑，皆不知如何接话。

穆清只好走到床边：“老祖宗。”

丫环们不觉一呆。

“祖母，表妹她们就在中间院子，已经安设好了，就不消动来动去，也费事——”木临风开口。

沈霓裳刚想说福慧出去了，福慧已经在门前回声而入：“老祖宗。”

竟然还记得这桩？

木临风一走，余老太君又欢畅了，满目慈爱地一会儿看看沈霓裳的肚子，一会儿看看沈霓裳的脸，东一句西一句的，满是嘘寒问暖体贴，忽地想起又批示着几个丫环去开她的私库拿药材，要给沈霓裳安胎补身。

“重外孙半子？”余老太君的神情有些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