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弃如敝履[第1页/共2页]

胡嬷嬷掀起眼皮看她一眼，端起茶慢饮，“别忘了你口中这位玉蜜斯，算是刺史府正儿八经的嫡出蜜斯。”

没几下大头哥几人便被小女人撂倒在地，“哐哐哐”敲断几条狗腿。

“各位，各位！”他声嘶力竭大喊，可这关头谁能理睬他。

几个丫环嘻嘻笑着扶胡嬷嬷、方嬷嬷起家，朝愈闹愈凶的村口行去。

“诶哟这谁不知啊。”红薇轻视一笑，“说是刺史府嫡出蜜斯，可命格过硬，生生冲撞了主公主母，十几年都被扔庄子上自生自灭。若非这回老太太六十大寿，偶尔念起她半句，天晓得这辈子会不会被接归去。”

大头哥一声“拿”，喝着力拔山兮的气势，统统紧随厥后的流民，只觉热血上涌一阵沸腾。

“想好了再冲，别拿无知当恐惧。”少女调子清冷，微微挑眉，视野落在大头哥脸上，缓缓下移。

“之前你们是颠沛流浪的流民，现在却想成为流寇，入那令人不齿的匪籍。这是想应战大齐律法，与全部大齐为敌？”

蓦地，从屋顶回声跳下一名圆脸粉腮小女人，手持一根红十足烧火棍，二话不说便朝大头哥几人身上砸去。

胡嬷嬷轻呵，“行不可的，畴昔看一眼即知。去，叫上府中保护，我们一块下去看个热烈。”

大头吃了一惊，发疯喊叫，“放开我放开，你敢，你！”

本年的冬许是来的特别早，一夜细雪过后，草木叶片上皆挂着晶莹白霜，地上亦铺了薄薄一层。

黑漆漆眸子内微光浅浅流转，只一眼凉凉掠过世人，顷刻便让那些沸血上涌的流民，自发描述粗鄙，不由自主竟退后半步。

转而又朝下方火把透亮的村口努努嘴，“嬷嬷们觉着，这事她能应对得了？”

“大师伙听大头哥的！我们饿都快饿死了，还管那么多干啥！”

“大师进村一起抢啊！我们啥也没了还怕啥！只要能闯，还怕没一口饱饭吃？”

晨光朦朦间。

村长陈福浓带上村里全数壮丁，满头大汗追逐，一声声高喊，“大师沉着，沉着一点！你们可别一时打动犯了胡涂！”

红薇笑着给胡嬷嬷、方嬷嬷添了些热水，“那女人三岁起便被弃养在庄子上，谁不知这么多年府里早没她容身之处了。”

……

天微微亮。

两边相互推搡，大声鼓噪。

烧至发红的棍子就跟长了眼般，只往大头哥几个带头号令的人腿上敲。

“嬷嬷您说是吧，这一起上，可把您老给累着了。”

大头哥见状缩了缩脖子，赶快将两侧乱发往脸上遮了遮，目光躲闪竟不敢与之相触。

玉琳琅唇角微勾轻唤一声，“九斤，给我打！那几个带头犬吠的，先折断两条狗腿再论其他。”

“我知你们此中大部分，是受小人蒙蔽操纵，才会脑筋发热闯村劫夺。”

九斤抡起烧火混“哗哗”转了一圈，末端一脚蹬在大头哥胸口，将他踩出一口老血。

仿佛上前半步，便是无尽轻渎。

发烫的烧火棍在人身上“滋”的皮开肉绽，疼得哥几个纷繁捧首鼠窜。

祁州、青州等地饥民，千里迢迢向北，一起饿殍、冻死骨不计其数。

小福村村口聚了一众严阵以待的村民，手持木棒、锄头，满面防备瞪着劈面那群破衣烂衫的流民。

“嗤啦。”原就褴褛的外衫，被人一扯即碎，暴露内里一件细棉布镶绸边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