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巧遇[第1页/共3页]

他本身出点死力，倒也没有甚么要紧的。

这么公开要附逆的话，龚鼎孽也是敢宣诸于口，如有若无的，仿佛听到有人冷哼一声。

“史公确切是君子君子……但二刘都是无信无义无耻的小人，黄闯子倒是廉洁奸佞，不过一人之力能有多大用处，也只能存疑。要紧的是，皇上不肯南迁，这才是至为关头之事。”

朱慈烺说完，又看了看趴在桌上的龚鼎孽，笑道：“这厮固然无耻，不过也算磊落，我们不必理他，罚他在这里趴到酒醒为止，算是小小奖惩。”

“我没有酒，复苏的很。”龚鼎孽用力点头，道：“大哥，我复苏的很！这些年来，我穿南越北，来往江南和京师多次，一起上悲伤惨毒，的确书不堪书。曹孟德的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如许的景象，读着惨不惨？我一起所见，在河南但是亲目睹着多了！我早就想，大明近三百年，气运定是尽了，这般乱世景像，叫我摊着，又何故自处？以是打几年前就已经盘算了主张，逆来顺受就是。哈哈，归正这天下无不亡之朝，古往今来亡国的臣多的是，降顺新朝的也多的是，这么多先贤在，也未几我一个不是，哈哈……”

“现在不肯，将来或者肯吧。”

“唉，国事如此，不晓得小爷这阵子，又有甚么停顿？”

“倒是没有筹算走。”如果别人，龚鼎孽或不不屑，或是顾忌不敢，又或是谈不起来。倒是当着这个邻居武官，倒还能够说几句，他嘲笑一声，道：“逃到哪儿去？现在都是一窝蜂向南走，河南山东大半归了闯军，山西也去不得，湖广正打的热烈，以是都往江南去了。哼，那边有秦淮河，十里秦淮脂粉地，嘿嘿，这一下，可要多很多销金客了。”

就在李恭预备走出的那一刹时，几个短褐男人也都是站起家来，向着门前走过来。

“你是说孙伯雅啊？”提及这个，龚鼎孽的兴趣倒来了，喝一口酒，笑道：“此人也叫人看不懂了。出诏狱的时候，信誓旦旦，只道：大丈夫不成再对狱吏，战而不堪，当死也。成果如何？潼关不保，逃到渭南，一见敌兵锋，干脆就不打了，率轻骑出走逃脱……传闻，已颠末端黄河了。”

他说的刻薄，不过也是真相，并且语气里带着自嘲的味道。龚鼎孽本身的宠妾就是秦淮名妓顾眉，貌美，工画兰花，诗写的一等，连诗集也是出过……为了娶顾眉，当初但是下了不小的工夫，到现在还落下了惧内的病根……不管如何，龚鼎孽都不会惹顾眉活力的！

“皇上的性子，谁不晓得？就算内心想，面情上也毫不肯承认。他老是希冀大臣们众口一词劝他走，到时候好下台。但现在这局面，谁情愿出这个头？就算有一两臣子出来劝说，只要再有一两人反对，也非好事不成。哼，归正我是不看好皇上能下这个决计。以是，十之八九要好事，到时再往哪跑？不如留在京师，归正哪一朝都要人出来效力办事，凭我龚或人的文才才气，还怕没有一碗饭吃？”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点，我们出去说。”朱慈烺适时接口，向着李恭笑道：“我们在这里有别的事，不料就是遇着你了。总想，还得过两天赋返来，现在就见面，可见来回都是吃了辛苦。”

“这便好，这便好！”

龚鼎孽说是复苏，实在一杯接一杯，早就饮的过量了，此时酒话连连，说到最后，竟是“砰”的一声，往桌上便是一倒。

“咳，当初我以京营武官选入洪制军部下效力，孙军门当时也有出关一说，洪帅就常常派我去那边送公文手札……提及这话，但是好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