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扬州瘦马[第1页/共3页]

看她的头饰，并非是青楼**，而是已嫁为人妇。

有门路的牙行早和田弘遇搭上了线，余下一些没门路的，只要亲身上门来向随行的方原等人倾销。

方原只要不是瞎子，也能一眼瞧出来人是个女儿身，还是个斑斓不凡的女子。

他起家理了理锦袍，将腰间的绣春刀放正了位子，不紧不慢的说，“老四，我有些气闷，出去逛逛，透透气，你们随便。”

老婆子是姑苏府本地牙行的媒婆，她一进房间就开门见山的向方原一行锦衣卫，倾销一个本地最炽热的买卖，就是扬州瘦马的买卖。

方原抛下这么一句调侃的话儿，已表白了态度不想与柳如是多说，更不会与东林党这帮人打甚么交道，“失态无状的话，钱夫人权当一笑，告别！”

对这个柳如是，方原还是有深切印象的，除了她的仙颜，博学外，更令方原敬佩的是她的时令。大明亡国以后，柳如是起码比钱谦益阿谁老夫奸更有骨气，执意要沉江就义。

媒婆见世人里除了端坐的方原神情淡然，大多数有采办的欲望，忙知机的说，“单买一人是一百两，如果买的多，还能够九成的代价。我看几位都城来的爷也是识货之人，我们的女人不但能够随便挑，还能够带回奉侍大爷们一日，不对劲的话，我们牙行六成的代价赎回。”

“诸位都城来的爷，我的女人们一个个比天仙还美，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还会识字、女红，帮着记账，打理家务，一个只卖一百两银子，买了就是赚了。”

他这话的口气不管如何也有些重了，更煞了风景，柳如是沉吟着说，“南边繁华富庶，并未涉及烽火，即使是大明亡了，至不济也能学着南宋，与北方政权划江而治吧！”

这帮沉浸在江南山川的文人雅客、青楼名妓真是老练到了家，还在胡想满清卧榻之侧能容别人熟睡，方原冷然一笑说，“南宋能与金人划江而治，是岳武穆、韩少保等人浴血疆场得来的，不然凭甚么能和金人划江而治？敢问钱夫人，现在的岳武穆、韩少保在哪儿呢？莫非是尊夫？呵！”

这些锦衣卫之前得了百两银子的赏钱，正愁赏钱没处花，恰好奉上门来的买卖，几近都有一个心机，就是买一，两个仙颜少女归去当妻妾的，眼下已是此次南边之行的最后一站，恰是最好的机遇。

他实在提不起这个兴趣，端端的放了青瓷酒杯，“老四，你是晓得我风俗了一人，还是不买了吧！”

方原看了看时候已是PM9：15，田弘遇这帮人谈了也快一个时候了，还没完没了的，甚么时候能结束？

方原不悦说，“钱夫人，国破期近，北方早已是烽火连天，等北土沦亡以后，江南这些些的靡靡之音，淫诗艳词，还能唱到几时呢？”

方原苦笑了一下，负手信步出了包房，站在二楼的木栏前，望着大堂里花枝招展、迎来送往的**，另有常日里道貌岸然，到了倡寮就丑态毕露的文人，叹声吟着，“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方原是暗自苦笑，这还没回都城，田弘遇就开端炒作这场大胜，将功绩占了一半去，口中对付着柳如是，“适逢其会罢了，不值一提。”

方原听了是悄悄好笑，明显是这帮人想买，却先来鼓动自个儿买，他们也就紧随厥后。

好色乃是男人的赋性，只要不是原则性的弊端，强买强卖，对这些男女间的破事儿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他对钱谦益这类东林党文人全无好感，恨屋及乌，连带着连柳如是也不大想理睬，回了她一个拱手礼，“有感而发，钱夫人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