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灾区惨状[第2页/共2页]
“春蕙,你是主厨,我给你打动手,”娄香芹说,“大姑姐回娘家来了,我这个做兄弟妇妇的还不得从速凑趣凑趣?如果给大姑姐挑了理儿去,我在欧阳家还混得下去吗?”
李氏老太太叫欧阳吉从速把女儿姑爷一家请出去。春蕙忙着给他们做饭,娄香芹想来帮手。春蕙说:“蜜斯,您别沾手了,陪婕少奶奶说话儿吧。这几小我的饭,我一小我做就行了。”
“大姐,那蚂蚱飞走今后,不是地里、田头,甚么人能吃的都没有了?那多可骇啊。”娄香芹说。
“梦见我在做甚么?”
“你家里的人,今后再也没有找着?”
欧阳吉所说的蜜斯,就是欧阳剑雄的姐姐欧阳婕,她五年前嫁到山东曹县。丈夫叫夏孟河,平时在河南开封的祖上开的生药铺子里做买卖,还兼坐堂看普通的小病。传闻故乡闹蝗灾,又起了饥民的步队,不放心故乡的老婆孩子,从速回家,想把欧阳婕和儿子金锁儿接到开封。但是到家的第二天,回开封的门路出现多量饥民,就不通了,一家小三口,另有一个使唤丫头婢女,只好跟着避祸的人群,逃到河南杞县的丈母娘家里来暂避一时。
堂屋里,欧阳婕的两岁多的儿子小金锁儿可成了配角儿。这小子宽宽的额头,大眼睛,也不认生,见了谁都是笑着眨么着双眼皮儿,还扑畴昔要人抱。姥姥李氏老夫人是第一次瞥见这么个标致的小外孙,爱得不可,抱畴昔一个劲儿地亲。
“没有。”春蕙的眼泪掉了下来,“今后我就是个孤魂野鬼,没有亲人,没有家了。直到我遇见了您,少爷。我第一次遇见您,就感觉您是我的亲人,当天早晨,我就梦到了您。”
“更可骇的在前面呢,”欧阳婕说,“闹蚂蚱过后,空中上,连树皮草根都没得吃。敷裕人家,有存粮的,还能够靠存粮度过。但是多数人家是靠地里的庄稼用饭的呀。眼看没有吃的了,年青的身材好的,扶老携幼,从速往没有罹难的处所跑,要饭吃。年事大的,太小的人,经不起饿,走着走着就倒下来死了。”
春蕙紧紧地抱着娄言山,大哭起来:“少爷,我的命有那么好吗?不要叫我走啊,呵呵……”
“它们不吃人,闻不得血腥味儿,”欧阳婕说,“但是死人身上的衣服它们是要吃的。我就瞥见过一个路边的死孩子,蚂蚱过后,衣服被它们吃光了,变成了光光的,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