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Chapter27[第3页/共3页]

杜加林想他前几天去看戏并不如何热情，想来是不太喜好京剧的。她拿了昆盘曲子戏《游园惊梦》放到唱片机里，京剧跟昆曲比，确切是过于俗白了。

当傅与乔提到受众的时候，她内心不由抖了一下。当时她把店定在这里，一方面是为着房钱便宜，一方面是为了阔别傅家，目标受众考虑的并未几，并且这里固然比法租界的富人少了些，但毕竟在租界里。不过现下她的受众之一已经变成了长三堂子的倌人们。于她本身，谁买她的衣服她都欢迎，莫非在穿衣服上还要分出个三六九等吗？又不是几百年前，倡优的男性支属必须穿绿。不过不管如何，现下是不能把这个说给他听的。

她假想了一百种第二天傅与乔的反应，却千万想不到他发起要到店里去看看，她拿了他的钱开的店，天然不好回绝他。他从车库开了辆别克，这些天他出门都是用这辆车，他为她开了车门，她只得坐在他中间。

Tony愣了一会儿，说了个好字，出了门。

早晨她回家的时候，一眼便看到欧阳坐在客堂里。

“要不你去放张电影吧。”

她跟他道了晚安，然后快步上了楼。沉默实在是很难过的。

“你留着吧。”

巴赫还是莫扎特，她问他。

“你也晓得，现在女子到社会上做事的未几。”杜加林搞不清他的重点是男人还是住在这里，因而持续弥补道，“白徒弟是姑苏人，本地没屋子，你也晓得现在上海的租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