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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萝宫由刑部派人看管,蔡荃看到八贤王竟是到来,不由震惊。
夙来给人以如沐东风之感的八贤王竟是暴怒,蔡荃怔了一下,“微臣也是尚无眉目……”宫中之事,又是七珠亲王的母妃,偏生是皇后扣押的,他哪怕是刑部尚书,也有力所不逮之处。
旧案重提本就是伤害至极,何况这一桩还是十年前梁帝亲身措置的旧案。静妃心凉如水,只看着延熙阁内的群臣,另有那端然正坐的人,指甲深深嵌动手心当中。
“八王爷如何也在?”皇后微微一笑,看向静妃时,脸上倒是狠色,“将静妃给我带归去,本宫要细细鞠问。”
“以讹传讹!是谁在胡说八道!”
皇后冷声一哼,“本宫天然……”
“皇上,臣情愿亲身调查此案,查出本相。”
昔年梁帝便是拥兵自重而后在赤焰军林燮等人拥戴下即位称帝的,因此对军中夙来看重,当年赤焰军旧案仿佛也是因为主帅林燮拥戴皇宗子萧景禹乃至于犯了梁帝的忌讳,以是梁帝涓滴不念及昔日旧情和君臣父子恩典,竟是将林氏满门处斩。夙来得朝臣之心,以“贤”享誉天下的皇宗子另有当时宠冠六宫的宸妃或是服毒他杀,或是三尺白绫鬼域幽幽。
宫女恰是要上前,倒是被人拦住,“谁能拿出证据来?静妃是宫妃,靖王殿下的生母,又岂是你们能动的?”
因是酒喝多了,他嗓子有些沙哑,便是伸脱手去都带着几分有力,毕竟没有触碰到她的面庞。
向来阴沉的帝王此时脸上几近于铁色,丝竹之声断绝。本来因为霓凰郡主所奏而呈现的喧闹之声消逝,延熙阁内顿时静如止水,贤王悄悄举杯,凤眸微皱,新走顿时任的刑部尚书蔡荃上前一步,“陛下,请陛下准郡主所奏,自本日起,重审皇宗子与林氏之案。”
小喜儿纵有担忧,却还是退了下去。
静妃跪在佛像前,脸上神采淡淡,小林子没有再说,见八贤王出去,便是退了出去。
只是这都是畴昔的事情,如果本日贤王再去劝谏,只怕是……
“我去看看静妃。”
“像我这类在朝政上打滚儿的人,在朝廷里实在是太多了。”他安闲一笑,“当初我就该当庭诘责,只是不放心你,现在景琰朝中稳定,军中亦是有支撑,我便是去了,也……”
两人一并分开,暖阁当中,静嫔望着甜睡的人,不由轻声一叹,“你又是何必如此?”她都将近忘了,面前的人,她已经熟谙了三十多年,只是光阴荏苒物是人非以后,他还是和当月朔样,眉眼详确,光风霁月,乃至于她几近健忘了时候。
“静妃这绵里带刺的性子,确切让本宫不舒畅好久了。”皇后非常讨厌,越贵妃狐颜魅主乃至于帝王乱了六宫分寸也就罢了,她一个多年不受宠的嫔竟不知使了甚么狐媚子手腕一把年纪竟是让帝王独宠,更是让她的儿子入主东宫,实在是可爱至极。
举国存眷,八贤王究竟能不能为林氏申冤。但是,谁也不晓得八贤王去了那里又是做了甚么,赤焰军旧案又是取证到哪一步,直到那快马加鞭直入皇城。
“王爷,现在该如何是好?”蔡荃担忧,没有梁帝首肯,调查陈年旧案便是困难重重。
蔡荃闻言一惊,刚是要禁止,却见八贤王已经进了芷萝宫的大门。
暖阁中,贤王仿佛甜睡,安眠香袅袅,静嫔徐行上前,“小新,你去筹办一些醒酒汤,小喜儿你且去筹办热水。”
“好。”他微微一笑,带着宠溺似的,太极殿门大开,他踏步而去,留给她的只是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