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4页/共6页]

衣帽肆里，裴泽的老友冯元正站在案台前面拨弄算盘，俄然就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撩开厚重的门帘冲了出去，吓了冯元一跳，有一刹时还觉得是甚么猛兽冲了出去，正想要拿起手边的棍子上前敲上一棒子，却闻声了一小我咋咋呼呼的声音。

眼神一闪，裴泽又想到别的一个题目。

萧言之耸耸肩，对徐离谦说道：“天儿冷，三皇弟也快些归去吧，我也走了。”

裴泽扶额，紧跟着下了马车。

再一次走出两仪殿，萧言之才刚要开口感慨一下腊月的气候冷死人，却见蒋琬穿戴一件红艳艳的毛皮大氅款步而来，萧言之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归去。

“王爷……阿谁……”

“……我回了。”徐离善瞄了眼萧言之手上的东西，大步分开。

天子的神采一暗，道：“太夫人与朕说这话就太见外了。太夫人是泰弟的祖母，便也是朕的祖母，朕要孝敬祖母，谁还能说甚么不成？”

萧言之又眨眨眼，而后靠近裴泽问道：“是算借我，还是送我？”

第二日早朝结束以后，萧言之四人才刚跟着天子走进御书房，就听赵康说秦家太夫人求见。

“这个……”萧言之睨了裴泽一眼，虽有些难堪，可儿家东西都送到面前了，他要用甚么来由回绝？“多谢贵妃厚爱，让贵妃操心了。”

冯元无法地看着裴泽道：“蜀王不把这些厚重的衣裳都脱了，我是真的看不出他的尺寸。”

“太夫人如何亲身来了？如有甚么事便差人来叫朕去秦府多好。”在太夫人面前，天子与秦泰春秋相仿的天子也是个长辈，何况当年真的是多得太夫人的照拂。

而看到这一幕的徐离善再一次思疑到底谁才是蒋琬的亲生儿子。

裴泽白了萧言之一眼，先一步分开。

“孔卿，去冯元那儿。”

拆开了油纸包仔细心细地将那件毛皮大氅看了一遍，裴泽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件好东西，蒋琬也真是舍得。

“陛下贵为九五之尊，老身怎敢让陛下劳驾往秦府去？”太夫人坐在位子上，面带淡笑。

萧言之一进御书房的门，天子就看了过来，笑着问道：“如何样？”

冯元撇撇嘴，道：“真不晓得该说你信赖我还是该说你随便。那么，劳烦蜀王跟我来量个尺寸。”

太夫人笑着看了萧言之一眼，道：“王爷不必安抚老身，就算谁都不介怀，老身也过不去本身内心这个坎。秦家的名声是先夫的心血，老身守了一辈子却功亏一篑，老身对不起他啊！若不是当年起了贪念想让阿泰凭着与陛下的私交为秦家投机，如何会落得今时本日的地步？他那两个哥哥学富五车聪明过人，老身却将他们送往外埠，留了他这个武夫在朝堂上，这一步棋是老身走错了啊！”

裴泽扒着萧言之的衣服看了看，而后蹙眉问道：“都穿这么厚了，如何还冷？”

“给他做。”裴泽指了指萧言之，“他怕冷，你看着办吧。”

等萧言之进屋以后，冯元才放下厚重的门帘。

冯元盯着萧言之看了看，而后伸出两手掐在萧言之腰侧，见手往下一按就陷下去好大一块儿，冯元无法道：“王爷，能再脱一层吗？”

“这天儿如何这么冷？”

太夫人又昂首看着天子，目光中透暴露一丝慈爱，道：“陛下也该学会在朝堂上做一个无情之人了，陛下为了私交而留一个无用之人在朝堂上，也只是苦了本身罢了。陛下虽是救民于水火的豪杰，可到底不是全能的贤人，陛下该更珍惜本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