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菊花满园结珠胎[第3页/共5页]
早有宫人禀告了阮太后前来,煜煊斜卧在小憩暖榻上候着她,心中忐忑不安,却面色平静自如。
墨肃与薛漪澜先随行下人数十里地分开帝都,见马儿已有了倦意,便寻了个茶摊饮茶,让人与马皆休整一番。他对身侧的薛漪澜道:“现现在已出帝都,你是自在身了,回夷川寻你兄长吧!”
乍红萦急雷,跟着赫连英大手一挥,五匹马疾奔,赫连夏的声音亦戛但是止于一声惨叫,连缀不竭的雨珠砸在血水中,垂垂无了赤色。若非散落在五处残肢断手,城门外便只是下了一场驱夏暑的急雨。
煜煊见得阮太后报仇心切的模样,嘲笑道:“你是我父皇的老婆,是我大魏国的当朝太后,却为了一个大齐国的王子复仇害我父皇的外孙,你当真是不怕身后入葬皇陵内没法面见我父皇么!”
因煜煊身子元气不好,为了保住腹中胎儿安康,她须得日日喝着安胎汤药。再见白洁玉瓷中呕人的黑黢汤药,煜煊日日喝下一大碗亦是不觉口中苦涩。
她拴好马,坐于墨肃身侧,佯装无事道:“你为何要请旨调去漠北镇守,若留在帝都,她或许会同你分开。”
和瑞二十一年,春季,菊花满园,姿秀色佳。
见得太病院的小厮寺人候在勤政殿殿庭中,阮太前面上笑意更深了,厚重的脂粉扑簌下落似雪花。
墨肃亦是一口饮尽碗中有趣的茶水,挑起剑眉道:“元儿是我的女人,她心中对我是真是假,我能不晓得。不过是昨日被气恼地昏了头,才信了她一番胡扯大话。”他起家扯动缰绳,回顾望了一眼帝都,这个频频困着他在乎之人的城池,纵使分开多次,他亦是要返来的。
陪侍在一侧的墨昭筠竟比她还欣喜,令宫女端来文房四宝,便要写家书传往漠北。
被阮凌锡握停止,煜煊指尖所触皆是冰冷瘆人,那股寒意直侵袭到心中。她木讷地点头,心中蠢蠢欲动想要同墨肃拜别的动机亦散了去,她不能让昔日念着与本身另有血缘之亲的弟弟如同赫连夏般被兄长魏煜珩所残害!
薛漪澜心中痛苦,嘴上却冷声回道:“我薛漪澜此生不嫁人,更不会嫁于你这般恶劣的江湖荡子。你带我分开帝都,她也是要悲伤哀思。”
拎着医药匣子出寝殿的耿仓膜拜下为阮太后让路,阮太后冷看他一眼,并不责问他甚么。有身孕此等事,不必她戳穿,待四月过后,魏煜煊的身子便穿不得那龙袍登上朝堂了。
煜煊心中害怕着昔日大齐国获得龙符,用调虎离山之计夺了六川军镇的惨痛经验;便令贾震派人暗中羁系着长命宫,以求有契机能得知龙符一事。
茶水溅出,玉几上碧水粼粼。她并分歧煜煊多言,只面上带着嘲笑,“哀家念在你唤哀家一声母后的份上,亦是为你细细思忖了两条路。你若想要皇权,那这孩子自是保不得;你若想要孩子,把帝都皇权交管于我,我助你产下这个孽子!不然,当今圣上产子,传出帝都,怕是要令江山变色吧!”
煜煊不免看向了身侧的阮太后,她朝天发髻下的蜡黄面庞快速惨白,虽死力忍着,却不觉往前探着身子看雨中的赫连夏。雨珠顺着她的朝天发髻,滴落在她施了厚重脂粉的面庞上,脂粉斑班驳驳的被雨珠滚落,她面庞上亦是白一块、黄一块令煜煊心中竟对她带了怜悯。
赫连英令侍从将士把赫连夏从囚牢中拉扯出来,把他的手脚及脑袋用绳索套牢拉扯在五匹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