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鼠目寸光不成器[第2页/共3页]
帷幔被赵信河掀起,一阵微薄的寒气吹入,阮重领着帝都内最驰名的钟大夫前来,他一眼扫过寝殿内的人。
坐于窗棂处的阮太后听得赵忠所呼的“起驾冷宫”,不由得蹙眉哂笑,茗萼令她没法怀有子嗣,她如何容得下蛇蝎心肠的茗萼,早已令赵信河赐了毒药给茗萼。
她减轻了“身子”二字,听在阮重耳中尽是刺耳聒噪。她从阮重身侧行过期,含笑道:“母舅辛苦十余载,可莫要为别人做了嫁衣,太上皇可比太后之父的权势大很多。”
阮太后寝殿多了几个高几,上面各式样的玉瓷花瓶插着红、绿、白不一的梅花。殿内香炉中燃着檀香,白烟轻袅,与各色的梅花相舞。物极则必反,阮太后此举虽是想讳饰寝殿内日日感染的催孕草药味,却令殿内异味稠浊,看在煜煊眸中,大有欲盖弥彰之意。
薛漪澜眸光在二人面上来回游走,迷惑终不能解,他与赵忠对看一眼。赵忠望着煜煊心神游走他别处的神情,谨慎翼翼问道:“皇上,咱去碧云宫?”
夜夜撕摩耳鬓的情分早已令阮太后与络尘情意相通,二人相看一眼,络尘欲出寝殿唤侍卫来轰薛漪澜出去,赵信河在外禀告“阮大司徒求见”的话语令阮太后眉眼冰冷起来。
阮太后感激的看向阮重拜别的身影,络尘丹凤眉眼弯起,心中调侃着阮重此人鼠目寸光,离了阮太后难成大器。
薛漪澜心中偷笑一番,收回了佩剑,上前端了珍儿手上的金盘,她对着稠浊着呕吐物的汤药碗皱了皱眉。
阮重见阮太前面上暴露哂笑,心中更加恼火,他令殿内一干人退下,独留了络尘服侍在侧,他拍案而坐,“太后是想怀得一儿半女,再次垂帘问政么!”
阮重面如死灰的看她一眼,胡子颤栗,眉毛亦气恼得拧巴在一处。
阮重对煜煊施礼后,煜煊笑道:“母舅来得如此之快,可见是多么担忧母后凤体!”她挥手令薛漪澜把所托金盘置于膜拜着的钟大夫面前,厉色道:“好好尝一尝这玉瓷碗中汤药,奉告朕是治甚么的!”
她回顾看了一眼萧渃,对阮太后道:“儿臣见母后凤体日日终不见好,特地命萧太医陪侍,昔日这个被母后贬下的太病院院首也是比得夏院首的医术。朕本想着,让萧太医瞧一瞧夏院首所开方剂,看是不是夏长立医术不精,方误了母后凤体安康。两个太医一同为母后诊脉,朕才可放心!”
萧渃深知煜煊之意,纵使寻得夏长立前来,夏长立早已被阮太后拉拢,如何肯诚恳写出方剂。煜煊令阮重带着大夫前来的一番苦心便白白废掉了,阮重仍不会同阮太后反目。
煜煊笑看着阮太后,“儿臣是母后十月怀胎所生,母子情分深厚,定是母后安好,儿臣方放心,才可安然无恙!”她双眸冷意堪比殿庭中未熔化的冰雪,十八年来的操纵,十八年来的母女相守不能相认,现在母妃又死于阮家人之手;每一样,她皆要还于阮家人。
络尘见状,忙膜拜阮太后身侧,对着阮重连磕三个响头,额上乌青排泄淤血,丹凤眉眼尽是凄楚,“阮大司徒如果见怪就见怪小人吧,小人本是俘虏,本该死于墨凡剑下,幸得蘅芜相救,才保全了这条命。小人此生心中只念蘅芜一人,若大司徒可成全我与蘅芜,小人甘心本身净身,已绝大司徒所忧愁的后患。”
煜煊蓦地回神,摇首,淡淡道:“去冷宫!”若非茗萼相奉告,她尚不知要被欺瞒、操纵多少年事。眼下茗萼刻苦于冷宫,她去走一遭,那些见高踩低的宫人便不会过于苛责茗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