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蛇打七寸[第2页/共7页]

“扶他做甚么，他本身没长腿要人服侍是不是，早知他这么本性子，当年卖了好，免得被他气死了。”

人走了，马婆子才感受脸上火辣辣的疼，嗓门一扯，哀嚎起来。

他竖起右手，指天发誓。

黄菁菁哭够了，坐在地上嘿呼嘿呼喘气，肩膀一耸一耸的，袖子上，衣衿上，尽是鼻涕和眼泪，她也不感觉脏，撑着地爬起家，边上的周士武当即抱住了她的腿，“娘，是我鬼迷心窍，对不起栓子和娘，您固然打我骂我……”

这类事件早不宜迟，万一黄菁菁哪天不欢畅忏悔了，煮熟的鸭子岂不就飞了？

栓子牵着梨花，笑呵呵朝上房去，嘴里喊着奶，抬起小手叩了叩门，门悄悄开了，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哪有黄菁菁的影子，栓子转过甚，大声道，“爹爹，奶去后院喂鸡了，没人呢。”

被点了名的周士仁不明以是，昂首看了黄菁菁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周士武揉了揉眼，黄菁菁打他他尚且能忍不住泪，这时候却忍不住了，跪在地上，抱着黄菁菁的腿痛哭流涕。

“不是怜悯，是有所震惊罢了。”都是人生父母娘的，黄菁菁又当爹又当娘，拉扯大几个孩子不轻易，何况，这事掰起来，不见得是黄菁菁的错。

她去灶房找了根细条，一下两下抽在周士武身上，“让你耍小聪明，让你鬼迷心窍……”

夜渐渐吞噬，暗中覆盖下的稻水村，熄了辩论喧闹，沉寂又夸姣。

黄菁菁绕着村庄环顾了两圈，绿树缭绕，环境清幽，略微平复了心头的镇静和气愤，归去的路上遇着马婆子，她坐在树林的石墩子上，对着黄菁菁一通挖苦，“哎哟我说黄孀妇，看你这么神情，觉得你教出来的儿子多灵巧孝敬了，背后竟干些买卖侄子，欺上瞒下的事，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和我说说你如何教出来的儿子啊？”

周士武敛着双眸，神采不明，周士仁不再多说，扶着他进屋躺下，然后去灶房给周士武舀饭，随后才去了西屋。

“娘……”周士武蹭着黄菁菁小腿，哽不成声，“是儿子不争气，是儿子，您别不管我，我错了，我会改的。”

黄菁菁抬着板凳出来，脸上还淌着泪痕，她顾不得仪容，号召他们坐，本身拿过字据当真看着，她不识字，再尽力遐想仍旧大字不识一个，方大夫看她有板有眼的模样有些好笑，又感觉不应时宜，拿起另一份，一字一字念了起来。

马婆子不信，捋着袖子，让本身儿子走前边，见她听不见去，方大夫神采不由得沉了下来，“好日子过腻了是不是，单打独斗技不如人怪得了谁，黄孀妇几个儿子牛高马大，你们人多就打得赢了，你本身不要命何必要你儿子去送命，有你这么当娘的？”

马婆子脑筋转得快，有些不平气，“莫非就让她白白揍我一顿？”

黄菁菁嘴硬心软，最是要面子，引觉得傲的就是有四个儿子，马婆子拿话戳黄菁菁的心窝子，黄菁菁能不气吗？

周士武垂眸，身形一动不动。

周士武嗯了声，曲起左膝，拉扯到后背的伤，疼得他倒吸口寒气，背上的裂缝晒了一下午已然结疤，周士仁于心不忍，谨慎翼翼忘了眼西屋，见窗户边没人，快速伸脱手把周士武扶了起来，“二哥，我扶你回屋躺着，稍后就给你弄吃的。”

是他，是他歪了心机，叫他娘抬不开端来。

黄菁菁吃过晚餐，从西屋探出个脑袋，把周士仁唤回了屋，周士仁又热又饿，双腿麻痹，缓了好久才和缓过来，伸手扶周士武，被突然响起的女声吓得缩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