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大儿归家[第2页/共4页]

周士武想好好处得失，心机一动，捧起碗，抿了口蛋花汤，“娘，四弟做事没有分寸，这几年性子更加野了，您如果看不下去，我和三弟出门把人找返来，任您吵架。”

“没甚么不好的，大嫂怀着身子，回屋歇息吧。”方艳手脚敏捷的端着碗奔去厨房，恐怕被范翠翠抢了先。

这不是他娘第一次说分炊，前次被方艳惹毛她也说过，但未曾有这般断交的态度，该是被周士义气狠了。

话未说完，外边传来道压抑的降落的男声，伴跟着叩门声，“二弟三弟开门，我返来了。”

她用心装不幸，说这话的时候带了眼泪，要哭不哭的模样很难不让人动情。

前几年，他们几兄弟刚结婚的时候他娘提及过分炊的事，极其反对，特别看村里谁家因为分炊的事闹得打斗，她便会冷着脸警告他们，说只要她在一天就不准分炊，不然她宁肯拿刀杀死他们。

提及来，周士文能在镇上混个掌柜，是踩着下边弟弟的出息上去的。

话完，她垂下头，欣然的叹了口气，端倪低垂，脸上尽是落寞。

周士仁渐渐坐下，抚摩着栓子的头，“奶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不管奶说甚么你都要听着，不但我，你也要听奶的话，明白吗？”

当年为了供周士文去书院，黄菁菁节衣缩食，把家里统统的银钱都搭出来了，那些银子够周士武周士仁学门技术了，本该让三个儿子学个傍身的技术，成果全花在周士文的笔墨纸砚上了，幸亏周士文勤奋刻苦有自知之明，学得差未几了主动放弃读书，去镇上干活，摸索几年当上了掌柜，帮衬照顾家里。

范翠翠感觉黄菁菁是用心说出来叫他们惊骇的，打蛇打七寸，黄菁菁可算是抓到她们软肋了。

范翠翠和周士武互换个眼神，后者牵着桃花，和范翠翠前后走出堂屋，夜色渐浓，吼怒的北风刮得树上的雪啪啪坠落，范翠翠瞅了眼黄菁菁屋子，没亮灯，估计睡了，她抬高嗓音问道，“你说娘如何想的，她真想分炊？”

黄菁菁清楚一时半会分不了家，她这么说自有她的企图，“我从粪池捡回一条命也算想通透了，与其被你们抱怨记恨等我老了把我抬到河里抛弃，不如分出去单过，远香近臭，只盼着我老得走不动的时候你们能送碗饭给我吃。”

范翠翠扯着嗓子朝门口喊道，“那就辛苦四弟妹了啊。”

她没留意到因着她的话而变了神采的范翠翠，范翠翠严峻的看向周士武，给他递了个眼色，周士武会心，端着声，小声劝道，“娘，山路覆盖了厚厚的雪，崎岖难走，您就在家吧，让四弟妹一起，明天争夺跑两趟，把家里的树叶全卖了。”说完，不忘给周士仁打手势。

分炊，他们向来没想过，周家算不上敷裕，比上不敷比下不足，但百口长幼从没饿过肚子，黄菁菁管钱，精打细算，谁都不敢乱费钱，攒了钱就买地，周家地步虽少，但是是黄菁菁一粒米一粒米节流下来的，黄菁菁能顶半边天，别的半边天靠在镇上做工的周士文。

“三弟不晓得，那户人家不是多嘴的脾气，你别暴露马脚来。”周士武把柴火放进灶眼，拿过范翠翠手里的柴捆放出来，火若隐若灭，他又朝里吹了口气，目光暗淡。

周士文年纪最长，经历的事情最多，为人有几分担负，不然以刘慧梅教唆诽谤的心机，周家早就分炊了，都不消比及现在。

“我啊是老了……”黄菁菁指了指凳子，表示大师坐下，语气甚是伤感，“我年纪大了，脾气不好，一不顺心就骂，话刺耳我内心晓得，你们都结婚了，有了本身的家，也是当爹的人，还被我揪着耳朵骂，影响不好，我一把老骨头了，性子是改不了，为了不让你们尴尬，分炊是最好的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