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两败俱伤[第1页/共8页]

紫曈被他这番话又说得发懵，不知该如何接口。

那艺人舒展了眉头，打量了她几眼道：“你砸破了我的碗，尚未赔我，就想如许一走了之么？”

那艺人抬起眼来看看他，笑道：“我一个街头卖艺聊以糊口的人，能是甚么高人？公子别要谈笑了。”

艺人唱完了这几句，调了调胡琴的音，重新拉起方才的乐律，又把这几句唱了一遍，那模样倒像是在自娱自乐地练唱，浑不似演出售艺。紫曈心中一片茫然，望着那艺人肥胖纤长的手指，忽想到：这世上已没人用得着我了，倒不如尽一点点力，去帮一把别人。想罢几步上前，取了本身身上统统的银子出来，全都丢进了艺人的瓷碗。

紫曈鼻子一酸，甩开他的手道：“你体贴这做甚么？你都已经要赶我走了，我与赵妈妈是否冷淡，又关你甚么事？”

秦皓白实感匪夷所思之至，一掌拍到了她背上，逼得她将面人吐了出去：“你连面人都未见过么？都不晓得……这东西不能吃的？”

秦皓白看看她头上珠钗，莫名有些不悦：没听朱菁晨提及他们这几日打仗过甚么富朱紫物，怎地会有人送金饰来奉迎她？

紫曈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公然见到了神采平平的赵锦絮。“赵妈妈？”紫曈起步便想奔畴昔，却见赵锦絮退后一步，一字未说，回身走去，很快消逝于人流当中。

秦皓白及时将发着呆的她拉开，避过几个搬着酒坛走过的男人，忽见到不远处正站着一名妇人看向他们：“赵管家？”

秦皓白惊诧一愣，取过她手中短剑，抽出一截，剑刃上青红交叉的光芒映着他的幽深双眸：“那小我……将这剑送了你？”

紫曈回身看去，只见人身涌动，已见不到那艺人身在那里，却感觉这琴声歌声如同近在天涯，心下悄悄称奇，因问道：“那位唱曲的先生，真是位世外高人对么？”

紫曈不悦地一蹙眉头：“你能不能少说些不吉利的话？说不定我今后今后再也遇不见武林中人，这柄剑永无用武之地呢。”

那艺人歪着一点头望着紫曈，脸上似笑非笑，目光里，带着几分切磋，几分猎奇，又仿佛有着几分慈爱体贴。紫曈看出他目中闪动着一抹异于凡人的光芒，不由得一呆。此人固然边幅平常，却明显不似凡人，他又会是何身份？

紫曈愣了愣，两颊一热，没好气地剜他一眼：“你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么？”转目睹到一个摊子卖着花花绿绿的面人，紫曈顿时两眼一亮凑了畴昔。

念玥听他出声，便没再说下去，跟在他身后要走，内心兀自不平。这女子本就曾想倒贴上门跟随她家公子，眼下又得雨纷扬多看了几眼，自是成了一个她急于挖苦贬损的工具。

紫曈见状红了脸急道：“我在玉柳苑里住了十几年，其间仅出门寥寥几次，连见都未见过面人，以是不晓得它不能吃，又有甚么好笑了？”

紫曈呆呆道：“你确切是极少笑的，对么？”

“既然是面做的，为何不能吃？”紫曈委曲地抹抹嘴，不明白本身又犯了甚么错，竟引他还动了手。

紫曈见到他二人这模样，倒像是她身后呈现了甚么极吓人、极出人料想的气象，忙回身看去，却只见到——秦皓白身穿一袭淡青色衣衫，徐行走来她跟前。

“这雨纷扬早就晓得你我的干系，我该杀了他灭口，不然由着他鼓吹出去，你还如何能有安稳日子过？”秦皓白说得一本端庄，却见紫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笑个甚么？”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时将高高在上的雨公子击落云端，也让念玥哑口无言。有了玉柳苑寿宴上的那一战，雨纷扬如何能在他面前逞强？纵使你雨公子再有别的甚么过人才调，颠末端那次败北，谁还敢说你是强过了他的人？紫曈所谓她在等的人比他好很多，竟然立时得以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