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犯事重逢[第2页/共3页]

“本来是她。”天子公然认得，在备受萧瑟的日子，就像身处寒冬腊月，任谁给过一星半点暖和，都会铭记在心。

天子对她略加打量，人还是那天的人，模样没变，只是平白无端地，仿佛看着比那天见时又多扎眼了些。莫非是换了这身打扮的原因？

钱元禾垂眼陪着谨慎：“回爷的话，奴婢也不明白是如何回事。是长公主跟前的岳姑姑亲身过来传的话，说是公主部下的一个宫女递东西给内置库的人，也不如何惹上了官司，那边的近侍报到了长公主跟前，长公主却说，那宫女的命是您救的，要发落得您亲口发话，别人不好做主。是以要您亲身去内置库领人。”

特么的，这如何就算思春了？还一气儿就涨4点，我有那么贱不？绮雯愁闷死了。

天子缓缓抬开端，一时没能回过神：“你说甚么？”

面前的宫女一双眼睛清潭似的，又清澈又澄彻，脸上带着点怯意和苍茫。是她没错，不过……她怎这么直勾勾地看过来呢？他叫她昂首，没叫她抬眼不是？

蘸了朱砂的狼毫捏在他手里，笔尖却迟迟落不下去，连朱砂都已晾的干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再如何勤恳，也不能像神仙那般点石成金，说到底还是银子没处去弄。水灾，河堤，民乱，内奸，有限的这点钱该先填哪个洞穴，委实难以定夺。

早风俗了面前的人个个低眉扎眼，他的确被她盯得满身发毛，真想问她，你有甚么可看的啊？

他可贵地想要逛逛，就挥手屏退了肩舆，背动手往回漫步。他步子长，又惯了争分夺秒的做派，漫步也比凡人行走快很多。挺沉寂的长条石夹道，背后一串小跑跟从的脚步声，除了钱元禾的以外，仿佛另有一个……

天子仍在脑筋里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筹银子，一时还是没闹明白宫女、内置库、领人这些词儿是如何跟本身沾上边的。

“你的宫礼是谁教的？”他问。

这么快就把她忘了，连他本身都感觉好笑。他回身望过来，钱元禾晓得爷要看的不是本身，敏捷地退开，朝前面的绮雯使个眼色。

根据李嬷嬷灌输的信息来看，这宫里的事向来都是可大可小，她一个小小宫女连人都没熟谙几个，要真惹出事来，没人能拿长公主如何，她但是等闲就炮灰了啊。

“回皇上话，是尚仪局的李嬷嬷。”她腔调温婉，柔而不腻，恭敬而不奉承。

王智摸索道：“爷，要不奴婢去跑一趟？”

那内侍班头颤着声音回禀：“回……回皇上，实在，这女人没犯甚么错儿，是长公主传令奴婢，用心刁难住她的。”

内里传来一串极轻的脚步声，钱元禾走进，站在明间里朝师父王智瞅着。这是师徒两个特有的交换体例，不消出声，单拿眼神传话。

天子踏进班房后看了看绮雯，人低头跪在那边，一身标准的宫女穿戴，底子看不出那天的样儿了，没法确认是不是她，便道：“你抬开端来。”

天子迎着暖阳昂首望望天，他多年未曾来过这一带，四周的简朴景色透着些新奇。自从上回陪长公主出游返来后，他只去过坤裕宫两次，慈清宫一次，其他时候都展转于皇极殿、文华殿与隆熙阁之间，特别窝在隆熙阁里龙书案前的时候最长，的确像个蹲监的犯人。

她这双眼睛再如何清澈都雅，也不该总直愣愣地盯着他看。自从御极做了天子，他还没被人这么盯过呢，何况还是个生人，更何况还是个生女人！

他又抬眼看绮雯：“李嬷嬷就教给你，这么与主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