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纸扎人顾客[第1页/共3页]

餐桌上的老头和棉衣少女仍在调情。

嗨！真想不通，这一老一少是如何搞在一起的，难不成这老头子是个埋没的千万财主？

我多么想此时，立即，顿时就冲出去。但是我的两条腿如同灌了铅块儿，仿佛有千斤万斤重，巴在地上纹丝不动，完整抬不起来。

牛柏晔见到这个场景早就多见不怪，望了一眼已经四肢生硬的我。

我战战兢兢，盗汗间浸湿身上的活动衫。

想不通，当真是想不通。

一个清楚而渗人的形象刹时在我面前天生，这不就是冥纸店里的扎花女童吗？

烟卷儿并没有燃烧，仍滚滚的往外渗着白烟，闻着味儿应当是苦水县的老旱烟，劲儿大，呛人的很。

“呦！忽视了，你这妮子见不得火。”

我被面前的场景吓的怔住了，盗汗瞬息间浸湿了全部身材，不过是个饭米粒大小的火星点子，如何倾刻间就能把一个活生生的女人烧成如许？

少女的声音锋利而痛苦。

棉衣少女当真的听着，不时的“嗯嗯”应和两声。巧笑倩然的模样，让我一时候想起了高中时的初恋。

“好热，啊……啊啊啊啊！”

红色的棉袄，红色的棉裤。两个朝天羊角辫儿，粉嫩团状的小脸，两腮上淡淡的嫩红。

“如何会如许？”

我不时地坐在柜台里偷瞄，从上到下把这骷髅精打量个遍。

“牛哥，来客人了。两斤猪肉大葱饺子。”

我不由心生猜疑，这饺子馆儿也忒黑心，大抵不知从哪儿淘来的地沟油和淋巴肉吧，如何油汤竟然是乌玄色的？

现在这个世道当真是世风日下，想我这个大学刚毕业的青丁壮小伙子，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单身老光棍儿。面前这爷爷辈儿的骷髅精，竟然在大半夜里去摩挲人家女人的手。

女人微微的皱下眉头，看着老头烟卷儿上的火星子，身材缓缓后侧，眼神里略带怕惧。

面前这一幕实在太不成置信，一个动机顿时在我脑中炸开。这个棉衣少女，她，她不是人。

说着，那老头儿竟然伸手摸上了棉衣少女的玉手。眼神似笑非笑，脸上的褶子局促的像春季晒干的核桃皮。

刚才还洵事凶悍的火团，被这一盆自来水轻松燃烧。

瓜皮帽，玄色唐装，黑底布鞋，固然能看出是一身新衣服，鞋边儿上白净的一尘不染。可顶多是个小作坊的手工订做，既不是高定，如何看也不会是名牌。

难不成这女人是个出错少女？

棉衣少女闻言低头撒娇道。

老头子被那棉衣少女说的有些不美意义，嘴巴咧开了笑，暴露了一口玉米粒儿似的烟熏四环素牙。

只见他谙练地卷起一根烟卷儿，“砰”点着火，一股苦涩呛人的烟味儿顿时袭满整间饺子馆。

我眼看着那烟头已经扫到门外，蓦地一阵回旋风，零散的又刮返来几个火星点子。

老头儿奉迎似的筹议。“陪老头子来一盅，你少喝几口，夜里天凉，暖暖身子。”

“人家酒量不好，就不喝了吧。”

我一个办事员儿，天然要涨些眼力劲儿，不能打搅客人调情。赶紧收起菜单儿，回身向后厨喊道。

嬉皮笑容的戏虐道：“好小子，第一天上班儿就捅娄子，看丹红返来如何清算你，要扣人为喽！”

再看这老头儿的言行举止，他的后脊梁佝偻着，十根手指枢纽又粗又大，手指甲生的厚厚的，有楞有角，还泛着灰色。妈呀！这是灰指甲吧？

只是，方才火团内惨痛嘶嚎的少女却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地的灰水，和一些残破不堪的暗红色纸屑。

老头儿说着不舍得狠嘬了两口烟卷儿，顺手往地下一扔。

棉衣少女瞟了我一眼，赶紧把本身的手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