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湖水[第2页/共3页]

傅深不觉得然地嗤道：“事儿精。”

当日得亏严宵寒有几分机变，当时顺着他的意义把话题引到了万年稳定的“飞龙卫这群狗东西如何又要残害忠良”上，让此事在闹剧中不了了之。谁晓得靖宁侯翻脸如翻书，现在竟然死不承认了！

“不，”严宵寒哆颤抖嗦、死性不改地笑道，“我怕的很，得要侯爷抱一抱。”

没过量久, 河水中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严宵寒定睛细看，河心公然有个红色影子浮浮沉沉。

傅深接话道：“是因为朝中要向四方边疆派驻监军使，有人拍马屁，说这活让你们飞龙卫来最合适。”

是一只人手。

傅深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往下说。

内里夜色已深，湖水中更加阴暗，严宵寒只能看清周身一尺摆布，他闭气下潜，感受着河水汇入湖泊时活动的韵律，持续探向湖心深处。

傅深不满道：“哎，如何说话呢，谁胡搅蛮缠了？”

再遐想到村民今晚的所作所为, 严宵寒蓦地生出一个可骇的猜想来。

“第三，白露散在京中呈现的时候，按易思明的说法，约莫是客岁秋冬。恰是你在青沙隘受伤、陛下为你我二人赐婚以后。纯阳道人在都城暗藏数年，一向没有行动，为了替你报仇，刚好秋夜白的药性在南边获得考证，便将它带入了都城。”

严宵寒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不奉告你，不然你必定不会让我拉着了。”

他顿了一下，总结道：“就目前我们发明的线索来看，秋夜白是先在南边传播开来，然后被纯阳道人带入都城的，这一点应无贰言。”

严宵寒猜贰内心必定不好受，展臂搂住他的肩膀。傅沉思考了半晌，道：“我另有一处不解：如果秋夜白呈现在南边的时候早于北方，那这个契机就不是我受伤，而是在此之前的某件事。”

严宵寒被他这一岔打断了思路，哭笑不得隧道：“这就不认了？你倒是讲讲理，皇上本意是筹算从中枢向各地派监军使，只不过随口提了一句飞龙卫，你就紧抓着不放，开端挑我的弊端，这还不叫胡搅蛮缠？”

严宵寒给他解释：“荆楚虽不如两江这等财赋重地，也是敷裕之地，客岁既没有旱涝灾害，也没有天灾战乱，粮税却平白无端地减了两成，这分歧常理。你在邝风县也看到了，秋夜白轻易成瘾，并且代价奇高，吸食者常常倾家荡产，疾病缠身，这有没有能够形成一部分农夫停业？”

如果不是深仇大恨，忍无可忍，又如何会调转面向内奸的屠刀，对准他们用血肉之躯保护的天下？

可见世事的确难料，活得久了，甚么古迹都能见到。

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身后俄然传来一声纤细嘤咛。二人齐刷刷扭头，就见被他们俩像破麻袋一样扔在墙角的妇人手指微动，渐渐复苏了过来。

他救的及时，那人虽呛了水，好歹另有一口气，严宵寒把他甩到岸上，见他一时半会只能吐水，没有逃窜的力量，便回身重新沉入水中，朝不远处的湖泊游畴昔。

“不是想当然，”严宵寒摇了点头，提示道，“敬渊，别忘了我们当初猜想的幕先人身份。”

“再者秋夜白本身就是暴利，倘如有人从中赢利，家家户户效仿，不种粮食改种秋夜白，也会激发本日局面。这一点想要考证也简朴，我们他日去荆州城外走一趟，看看田里种的到底是甚么。”

彻夜无风无雨, 月光亮白，湖岸乱石嶙峋, 湖水沉沉无波，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沉寒凉。严宵寒下了马, 在湖边鹄立很久，盯着深碧的湖水出了半天神, 才终究想起这处所究竟诡异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