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探病[第3页/共3页]
“皮肉伤口愈合的很好,发热是因为外感风寒。侯爷有伤在身,体质不如畴前,务必重视不要受凉,也不要用寒凉之物和发物。卧房里要御寒防湿,春季渐凉,炭盆和熏笼该早早点起来……最重的伤在膝骨和筋脉,侯爷恕罪,这伤需得渐渐保养个三年五载,方有望规复一二,只是……今后站立行走上恐怕有些困难。”
严宵寒无言以对,只好把杯子里半杯残茶泼了,倒上一杯新的递给他:“陛下放心不下,特地让我带人来验伤。”
严宵寒皱眉:“凉的。”
京中传言靖宁侯刚愎自断,软硬不吃,果然如此。
他笑了笑,笑容里是非常虚假的诚心:“侯爷简在帝心,陛下传闻您回京,特命我带太医来为侯爷诊脉。”
可他不过是个浅显人,没有三头六臂、铜皮铁骨,血肉之躯难以抵挡一块从天坠落的巨石。
“不是说你,”傅深活动了一下被严宵寒攥的生疼的肩膀,客气道,“沈先生操心了。”
严宵寒道:“侯爷令媛贵体,岂容尔等如此怠慢。若再这么不经心,别怪本官报知陛下,降罪下来。”
沈遗策:“嗯?”
傅深垂在身边的手指不易发觉地抽动了一下。
严宵寒走到桌边,拎起茶壶,斟出半杯凉透了的茶水,神采立时撂了下来,瞥了一眼老仆:“你们就是这么服侍人的?”
傅深用一种“你又在理取闹”的神采看着他。
傅深猛地抬眼。
傅深确切烧的短长,刚才又摔了一下,身上哪哪都疼。他实在不是那么娇贵的人,可严宵寒见多了“弱柳扶风”的高官权贵们,下认识地也把他当个易碎的花瓶对待。
傅深:“无妨。伤成甚么样我本身内心稀有,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傅深的认识还算复苏,冷静放缓了呼吸,试着眨眼,直到节制力回到四肢百骸,才伸手撑着床榻筹算坐起来――
他炽热的鼻息渗入了薄薄衣料,烫的那人身躯倏然绷紧,随后他被重新放回床榻上,一只略微有点硬度的手搭上额头:“呼吸如何这么烫,发热了?”
随行的飞龙卫军医沈遗策往前一步,出于医者仁心,筹算替下属劝一劝这位刚强的将军。可严宵寒立即抬手止住,表示他先等等,那不经意间透暴露的神情,活像在对于甚么毒手的猛兽。
“不敢当,”沈遗策侧身,“鄙人医术不精,未能为侯爷分忧,实在忸捏。”
沈遗策替傅深放下挽起的裤腿,收回脉枕:“我替侯爷写副方剂,先治风寒。至于腿脚上的伤,还是按北燕军医的体例治着,容鄙人归去后与太病院太医们再商讨揣摩,集思广益,或能想出更好的体例。”
傅深闭着眼,不冷不热隧道:“不劳您操心。严大人深夜光临舍间,有何见教?”
傅深反问:“你为甚么会这么想?”
可他忘了本身的腿是真瘸,膝盖以下毫无知觉,他的手臂和腰腹同时用力,却因重心不稳,一翻身,“咕咚”栽下了床。